在余慧子看来,大胖老头子的麻天际丑得很有风度、也很有气派,上来就给她一种先声夺人的感觉,让她莫名其妙就对他有几分敬畏喜欢,这有点儿出乎余慧子的意料。
覃菲丽看见余慧子的紧张劲儿已经过去,恰到好处向前推一把女友,“麻总,她叫余慧子,我俩在托儿所就是最要好的姐们儿。”
“这位女士,就是你昨晚电话里介绍的那位超漂亮的姐们儿?”
余慧子赶紧伸出手,“麻总,你好!我冒昧和覃菲丽一起来迎接你。”
麻天际抓住她的手,有意无意用了点儿力气:“余慧子,初次见面,我帮你改一个用词。冒昧这个词儿不恰当,应该说勇敢。”
“麻总,承蒙指教。”
“你不是我手下员工不要叫我总。我喜欢你对我直呼其名,我叫麻天际。”
余慧子眼波闪动说:“天际,用我们西安话说就是天边边的意思。”
麻天际哈哈笑了,盯着她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眼睛应对:“我第一次走到你们天边边的西安来,就见识了你这么一个画中人一样漂亮的女人!”
余慧子笑脸如花谦虚:“画中人过奖了,充其量只能算看得过去。”
麻天际肯定说:“我从来不瞎恭维人,我说的是心里话。你无论容貌肤色,无论身段气质,的确都漂亮得无可挑剔!我原本想,内地漂亮女人都外流到北京、上海、广州那样的黄金码头去了,却没想到在大西北黄土高原的西安,还能见到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
“绝色我更不敢当,只能说我和麻总有缘,五官相貌恰巧都入了麻总的眼眶子。”
麻天际由衷赞赏:“有缘这两个字说得好!你不但漂亮,还特别的聪明会说话。”
覃菲丽笑嘻嘻插话:“麻总,是不是有被电击的感觉?”
麻天际连连点头,“嗯,余慧子的电压,那是相当的高!”
覃菲丽赶紧趁热打铁说:“麻总,既然您这么欣赏她,干脆这几天就让她给您当义务导游吧。她土生土长在这个城市,周围方圆百里的名胜古迹都特别熟悉。”
麻天际爽快应承:“好啊!我这次来西安起码要待一个礼拜。”
余慧子假意推辞说:“麻总,最好我和覃菲丽一块儿陪着您在各处逛逛玩玩儿。”
覃菲丽推一把她说:“余慧子,帮帮忙好不好?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办事处正和人扯皮打官司,我实在有些脱不开身。我把公司最好的汽车拨给你们,麻总开车,你当导游。”
麻天际果断挥一下手说:“覃菲丽,这两天你只管专心忙你的官司去。如果我有工作应酬,你就过来陪我。如果我要游览娱乐吃喝休闲,有余慧子陪伴已经很好了。”然后他转身征求余慧子的意见:“你看,这么安排行不行?”
余慧子假装沉吟一会儿,“嗯……好吧。我这段时间刚好有些空闲,随便你们怎么安排都行。菲丽,如果你忙完公事,最好也一起来陪陪麻总,免得我单独陪同让麻总有寂寞生疏的感觉。”
覃菲丽笑嘻嘻说,“我敢保证,只要有你陪吃、陪玩、还有陪……聊天,我们麻总就绝对不会有寂寞生疏的感觉。如果我再忙里偷闲来瞎掺和,反而有些碍眼了。”
麻天际肆无忌惮哈哈大笑起来,“覃菲丽,你不但工作好业务强,还特别的明白事理善解人意。好!按照客随主便的惯例,这几天我就彻底把自己交出去啦。”
周末下午,苏岐和田力互相配合着一直忙活到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好不容易完成了好大一摊子的公事。因为这一单公事是即将退休的老局长要汇总出来给新上任的常务副局长冯希婕看,局办那边一会儿来一个打探进度的电话,催逼着苏岐和田力今天一天都在快马加鞭往前赶。
眼看那边打印机开始工作,把一天忙碌的汇总结果打印出来。苏岐长长舒一口气,端过茶水缸子痛快喝几口,如释重负说,“这累死巴活的一天,总算是告一段落啦!”
一边的田力抱怨说,“上边放个屁,下边唱台戏。人家新上任的冯局有那么多事情要应对、要适应,或许根本没工夫看这些资料,咱们这一天都是瞎忙活。”
苏岐看一眼田力,语气淡定回答,“很有可能是这样,但是咱们也不能因此就懈怠,就对上边的指令、安排置若罔闻吧。”
田力呵呵笑了,“三哥,我不是鼓动你对抗上级。这事情你当科长的根本没必要亲自上手,完全可以交给那边大办公室人干,一间大屋子里十几个男女呢。”
苏岐没有回应,起身去整理打印机陆续出来的纸张。
田力和苏岐是北京同一所名牌大学的校友,田力比苏岐低四届。新生入校不久田力就和已经读研的苏岐认识了,因为西安老乡的关系,还因为性格上互补的关系,两个人迅速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以后苏岐从研究生院毕业选择回西安工作,田力也追随苏岐回到西安来,利用在省政府当首长的二哥帮忙点名要进入苏岐工作的机关,又专门要求和苏岐分配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工作。
一间办公室两张办公桌面对面朝夕相处几年,两个人在亲密朋友基础上又注入了兄弟般的手足情谊。今年春节以后,田力就开始把苏岐称呼为三哥。苏岐担心机关里领导批评他们搞江湖上的哥们儿义气、三俗,多次表示他不配当田力的三哥,不让田力这么称呼。田力不管,越发人前背后语调亲切地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