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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的一片大山下,一个土墙茅草的村庄,村庄里一座破败的小院,院里一间破烂的茅草屋,屋里一个老妇人一边咳嗽,一边扶着门边走了出来。这时从院外跑进来一个壮汉,一把扶住老妇人,一边用手轻拍老妇人的后背。/p>
“娘,你怎么出来了?不舒服就多歇一歇。” 壮汉叹了口气说。/p>
“我睡了一会,想出来透透气,咳咳……”老妇人说着又不停的咳嗽。/p>
“王薄!哪里跑?”一声大喊打断了老妇人的咳嗽声。只见门外冲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领头是村里的里正王达。原来王薄为了躲避征兵,这几天一直躲在长白山(山东的,不是东北长白山)里,今天放心不下老娘,跑回来看看。而里正王达也一样知道他放心不下他老娘,一直也留心着。今天他一进村,就有人通知了里正,就出现了现在的一幕。/p>
“我不跑了,不就是兵役吗?但是我母亲病这么重,能不能缓几天?”王博恐怕他母亲的病捱不了多久,心里十分无奈。家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杆长枪。按照隋朝的府兵制,府兵的兵器盔甲自己置办,要是王薄把这最后的长枪卖了,上战场就只能赤手空拳了。现在大隋朝府兵制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年满二十一岁才能成为府兵,现在是扫地为兵,就是说十五六的少年就被 抓去当 兵了。/p>
前年这里大水,把庄稼都冲走了,老百姓就没有收成。去年又是大旱,庄稼更是颗粒无收。很多人都不得已卖身为奴,就不要说自己的田地了。这些都是天灾,可是还有人祸,地主豪绅借着这个时机,囤积粮食,哄抬物价,根本就没有老百姓的活路。这还不算完,昏君杨广三征高丽,把山东大地作为物资和人力的后勤基地,搞的是十室九空。王薄的三个弟弟已经死在了辽东,现在又轮到了他的头上,可是他放心不下重病的母亲,想躲在山里,希望能躲过这次灾难,给他照顾母亲的机会。可是看母亲的情况,必须要马上找郎中医治,他再也不能躲起来,他只好认命,只希望能等几天,想法给母亲抓点药把病给治好。/p>
“你这个刁民,还想着缓兵之计,没门!给我抓起来!”里正王达最近也很恼火,上面当官的催得紧,压得狠,下面村民是跑得快,躲得远。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他能放过吗?/p>
里正带着手下的就要冲过去,王薄一看这可怎么办?他要是被抓走了,他娘恐怕也就完了。为了娘,王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看着里正王达说:“王达,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我王薄一个唾沫一个钉,为了我娘我求你了。”/p>
“罢了。最多三天,不过三天后你必须要到我那里报道。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王达也看出来了,自己要是把王薄带走了,老妇人恐怕立马就会完蛋,只好让一步,希望王薄能按时报道。说完他摇摇头带着几个人走了,他也没办法,谁敢违背皇上的命令。皇上要三征高丽,要征粮,要征兵,自己只好被人骂,被人戳脊梁骨。/p>
等人走后,王薄先给他母亲烧了一碗水,照顾她重新躺下,然后才出了门。家里面现在比脸还干净,门也不用关了,省锁省事。王薄想了想,他觉得只能找孟让救救急。这么多年再难他也不会开口求人,这次为了母亲,他不得不去找孟让。/p>
他也知道孟让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在 邹平城里做小生意,碰到现在的年景和战乱没有几个人的生意好做。再加上这几年因为杨广三征高丽,更是让他的生意越来越艰难,商路上响马也多,还要缴纳各种苛捐杂税。他俩的相识也是因为响马,前几年孟让押送几车货物在路上碰到响马,恰好王薄经过,帮他打跑了强盗,从此两人成为好朋友。这几年,孟让每次给王薄送东西,都被他退了回来,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对此孟让也自能报以苦笑,只能借口看望伯母,给他们一点礼物。/p>
王薄这次实在是无计可施,不然还不会找孟让,他要是再不给母亲请大夫,他就成了不孝子。以前他母亲身体还行,只是这几年随着几个弟弟战死在辽东,母亲的身体一下子就差了很多。想着母亲的病,王薄走进了孟让的商铺,看到里面的情景他吓了一跳。只见货柜翻到在地,地上一片狼藉,却看不见货物。孟让鼻青脸肿的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个伙计正用湿布给他擦脸。擦一下,他吸溜一下,看来被打的不清。这时也看都到了从门口进来的王薄,于是站起来并用手把伙计的手拨开 :“王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认识了好几年,王薄到他店里的次数屈指可数。/p>
“你这里怎么了?”王薄惊讶的问,城里面不可能有响马?/p>
“还不是昏君征高丽闹的。”孟让看来怨气不小,连昏君都喊出来了。/p>
“贤弟,小心祸从口出。”王薄吓了一大跳,昏君在肚里叫叫就行了,还能说出来?/p>
“怕什么?不如反了他,现在看看邹平城,还有多少人能活下去,又能活多久?”/p>
“不管怎么说,咱们也不能乱说,被别人举报会被杀头的。”/p>
“算了,不说了,大哥今天有什么事?”了一会脾气,孟让火气小了很多,这才问,他知道王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p>
“没事,就是一段时间没有见贤弟,顺路过来看看。”王薄看到孟让刚被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