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滑进眼睛里,很疼。
阮甜咬着唇用力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
厉王就是个疯子,她和他无话可说。
荣启眉目阴戾,抓着她的手就把人拖到了武场中央,冷声道,“你不是想学吗?接着蹲。”
阮甜被他扯得一踉跄差点扑倒在地,若不是她及时抓住荣启的衣袖,就真的面朝地摔倒了。
她心里委屈得要命,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
荣启皱着眉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表情冷硬道:“什么时候知道反省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荣启,低下头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委屈的低声抽泣起来。
她本来就不喜欢厉王,谁会喜欢一个曾经掐死过自己的人,即便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是他下的命令。
阮甜觉得自己没有报复他已经算很大度了,虽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惹不起厉王,阮家也惹不起。
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看上自己了呀?
阮甜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京城女子那么多,他为何偏偏就看上了自己?
荣启见她哭了,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他走到她面前,单手托起她的脸,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宝儿,只要你答应本王成婚前不闹幺蛾子,本王马上就送你回丞相府。”
阮甜冷哼了一声后就紧紧抿着唇不肯讲话了,被烈日晒得绯红的小脸上满是倔强,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荣启笑了,“既然宝儿这么坚持,那就只能委屈你在这王府住到明年成婚了。”
阮甜身子一颤,猛然睁大双眸看向他。
她方才是听错了吗?
荣启笑着看着她,眸子漆黑幽深,让她心底发冷,头皮发麻。
原来她没听错呀。
阮甜在武场站了一下午。
丫环来找时她的双腿都已重得抬不起来了,她全身都被汗水浸湿,呼吸急促,视线模糊,整个人都狼狈得很。
丫环一言不发的扶着她往回走。
阮甜提不起力气洗澡,便只能麻烦丫环。
洗完澡出来,阮甜的脑袋越发昏昏沉沉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烫。
自己该不会是发热了吧?
她晃晃脑袋,脚步飘忽的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外出办案的荣启走了进来。他今日穿着深色长衫,腰上系着一枚玄色玉佩,俊美矜贵的面上满是冷傲,令人不敢靠近。
他这一进来,原本宽敞的屋子瞬间就变得拥挤了,无形的压迫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阮甜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茶,没看荣启一眼便要往里屋走。
荣启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丫环,那丫环便立即端着瓷碗走了进来。
荣启懒懒命令道:“把银耳粥端给夫人。”
阮甜一愣,气得双手发颤。
丫环端着银耳粥快步走近,“小……夫人,请喝。”
阮甜气得眼角都红了,她板着小脸拒绝道,“我不是你的夫人,我也不想喝。”
她就不信厉王能掰开自己的嘴逼着自己喝。
丫环为难的仰头恳求,“夫人,求求您。”
阮甜眨了眨眼睛,站起身就冲到了荣启面前,她的双眼湿漉漉的,质问的声音绵软带着颤音,“我不想吃,你为什么一定要逼着我吃呀?”
荣启看了她一会儿,“不吃就不吃吧,那你想吃什么?”
阮甜茫然的眨了眨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没想过荣启会突然这么好讲话。
“恩?”
阮甜想说,她什么都不想吃,就想他滚远点。
可这话她可只敢心里想想,便闷着气说道,“我没胃口,真的什么都不想吃。”
这下他总该消停了吧。
荣启单手敲了敲桌子,勾起嘴角道,“既然什么都不想吃,那你就喝药吧。”
阮甜傻眼了。
她茫然的看着丫环端着熟悉的药走上来,鼻子一酸,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太欺负人了,荣启的心眼怎么这么小,他一定是在故意报复自己。
“我不喝!谁爱喝谁喝!”她生气的转过头,鼓着脸颊一副气呼呼的模样,软糯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被他气得狠了。
荣启挥挥手让屋里的丫环都退下,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起,屋里顿时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阮甜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荣启没说话,她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厉王该不会又要轻薄她了吧。
正在她惴惴不安时,荣启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宝儿,你讨厌我?”
阮甜猛的转身看他,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厉王何时竟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她迟疑了一番,小声道,“我不讨厌你,但是我也不喜欢你。”
荣启瞧着她怯生生的害怕模样,不由得嗤笑了一声,他真是栽到了这个女人身上,听到这话他居然还觉得自己的情况还不算太差,至少这女人不讨厌自己。
阮甜抿着嘴唇瞧他一眼,继续小声道,“如果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就把你当做大哥了。”
荣启的脸色无法控制的阴沉下去,他是想当她的大哥吗?想吗?
他该死的是想当她的男人,能名正言顺欺负她的男人。
阮甜见他沉默许久,等得有些着急,便没忍住抬眸快速的瞄了一眼。
漆黑的眸子里暗色翻滚,荣启用舌头顶了顶上颚,朝忐忑不安的阮甜勾起了嘴角,“宝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