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见我只顾傻愣楞的盯着门上的三个字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卜道友可是有何发现?”
“嗯,不知为何,看着这座宫殿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倒是让仙子见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形容这种感觉,只是淡淡一笑道。
等进入朱红色大门之后,地三仙在里面已经跑得没了踪影,门后的仙灵之气极为浓郁,但是对于我们却没有多大用处。
门内是一条白玉铺成的小路,路两旁各有一片竹林,微风拂过,林中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宫殿之内的空间自成一界,我和秦婉顺着小路足足走了半日,才隐约看见前方半掩在林中的一间草庐。
草庐的一侧,紧挨着万丈高崖,门前种了三两颗随风摇曳的红色小花。
临近草庐,一股淡淡的花香迎面扑来,秦婉本就是个感性的女子,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小女子的性情自然流露,随手摘了一朵红花道:“卜道友为何修仙?”
我被秦婉突然而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半晌之后答道:“五百年前我几乎已然成仙,你问我为何修仙,倒不如问修炼成仙又能如何?”
秦婉显然也没想到我会如此作答,低头沉默了片刻又道:“道友之前如何,小女子并不感兴趣,只是如今道友区区筑基中期修为,离成仙之日遥遥无期,又谈何成仙之后?”
秦婉的话让我心中一痛,她又怎会知道小西天界内发生的一切,师兄贵为仙尊,不也一样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活,成仙也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大一点的牢笼而已。
这种感悟,想必秦婉很难理解,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两人沉默中走进了草庐之内。
草庐内空间很小,摆设也很简陋,紧靠门边的地方有一扇小窗,而窗台下则横放着一张木质的长桌,除此之外,草庐内空无一物。
正因为草庐内摆设简陋,所以我和秦婉的目光自然都落到了长桌之上。只见桌上一件白玉镇纸下压着一幅水墨画,而画中则是一名绝美的少女,驾驭祥云巧笑嫣然的场景。
这幅画我未曾见过,但是却似曾相识。秦婉的容貌与话中女子相比,则要多了分英气,少了几分柔软,两人各有所长,而又各有不同。
看着这幅画,我几乎完全可以想象出,这个绝美的女子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她当时定然倾国倾城,冠绝群芳。
我见秦婉看着画中的女子如痴如醉,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画中的落款,只见落款上写着,这幅画作于三万年前的一个午后,地点则是忘心庐,而画中的女子名叫忘情。
原来这间草庐名为忘心庐,只是不知,作这幅画的人又会是谁?
这幅画看似普通,没想到却是出自三万年前,虽然已过万年,但是却依然清晰可见,由于秦婉很喜欢画中的女子,所以我们临走时,这幅画便被她收了起来。
出了忘情庐,再往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河,河边绿林掩映,一叶扁舟缓缓飘过,我和秦婉仿佛进入梦中,迷迷糊糊的就上了小船。
小舟顺着河流轻摇,一股熟悉的感觉应景而生,我仿佛隐约记得,曾经也是和一位女子,在这条河上。
河水清澈透明,而秦婉则看着小船略微有些失神,看着看着,她竟然变成了画中的那个女子,指着水中的倒影呵呵笑道:“无心,你看这河水!”
我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只见水中两个人影倒立水中,我不知道该叫她秦婉,亦或是应该叫她忘情,看着水中随波轻摆的倒影,我却忽然想到她口中明明叫的人是“无心”。
无心是谁?我忽然陷入一阵恐慌,眼前女子灼灼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还在等我回答,难道我就是无心?而我,又怎么会是无心?
画中女子见我没有回应,眼中闪过一丝愁容,复又看着河水低声道:“无心,你可知道,在你这长生殿中,这通天河本应通到三十三天外,只因仲牙断了你我的通天之路,这河水已经日渐稀少!”
女子的话渐渐变的遥远,小舟随着河流继续向前,每走出一段距离,总会看见女子凝神盯着河水,渐渐的两岸中竹林越退越远,出现在眼前的则是一片灼灼盛开的桃花林。
灼灼桃林足有数十里,小船在岸边缓慢停下,而画中女子则下船向着桃林深处行去。
我精神恍惚,想不明白女子口中的无心到底是谁,跟在她身后,穿过十里桃花林,只见漫天的桃花灼灼盛开,虽然如梦似幻,但是却又真实是无比。
女子缓缓前行,在两颗相互缠绕的桃树下停住身影,等我走的近了,只听她像是自语,又像是在向我诉说道:“无心,你可还记得这两颗仙桃树,当年我们两个曾经一人一颗将它们缠绕在一起,没想到三万年后,它们已经合成一颗桃树!”
女子的话极为悦耳动听,她每说一句,总会有大片的桃花飘落,不过对于无心这个称呼,我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叫我。
画中女子仿佛并不在意是否有人回应,仰头看着天上漫天飞舞的桃花,竟然一时之间落下泪来,我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却忽然只见她绕过桃树继续向前走去。
女子似乎伤心至极,漫天桃花渐渐暗淡,穿过桃花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干涸的沙滩,沙滩上一抹鲜红的血迹犹似未干,女子看着那滩鲜血,脸现愤怒道:“仲牙为了不让们成神,不但将通天河的源头截断,竟然偷偷潜入到长生殿中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