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i三更,后两更分别是六点、八点)
在前一天晚上,陈利华就写好了一封信,把自己和班里其他兄弟想说的话都写进了信中。
尽在
原本是让钟国龙带过去的,可最后,他没拿给钟国龙,而是把信修改好后跟钟国龙说了一声,而后招呼班里兄弟一起跑道军人俱乐部主席台前,对面着牛二娃的骨灰盒念出了这封修改后的信。
二娃:
你走了好几天了,可是我们班的兄弟,还有区队长,这些和你一起朝夕相处的兄弟,心中的悲痛却难以平复。我们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听到了吗?
你肯定还记得,刚入校时,你感到一切都新奇,不小心跑到家属院中队长家门口,看到嫂子正在洗澡,那一次,你挨了处分。当时我真打心眼瞧不起你,做为一名军人,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后来想了许久,我也想通了,当时要换做是我,我也会看的眼珠子都转不过来,现在想想,我这个班副是当的不合格的。
区队长一直和我们说,牛二娃是好同志。他入队后,没少挨班长和兄弟们的“欺负。”,但你每天给他叠被子、打水洗漱,照顾他。我们当时都瞧不起你,说你没骨气,其实是我们错了,你是一个好兵,虽然少了几分军人的霸气,但身上却有着我们都没有的朴质。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区队长在梦里囔囔:“二娃,拿着,去买点吃的回来。”。囔囔了一会。他醒了。那时候我也没睡着,我看到区队长苦的跟个孩子一样。今天他没来,是我们没叫他,怕他触景伤情,你懂的,二娃,你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哭对吗。
…………………………班长当时叫我看好兄弟们,我没做到。对不起,二娃,我的兄弟。
我现在想想,无法相信这是真的。你的床位还留着,想你的时候,我和班里兄弟就会在上面躺一躺,闭上眼回忆你恍如昨天的音容笑貌。班长怕我想不通,和班里兄弟劝了我很多次,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但心里就是觉得自责。我也知道。我必须尽快走出来,投入正常工作。才能告慰你的英灵。生活在继续,可是每天晚上的梦里,都会出现你的身影,思念的梦呓从我们的嘴里响起时,我就感觉从未与你分离,我把你带出了火场,我们一起吼着军歌、坐着军车回到学院。
班长昨天叫我写首诗给你,我想了半天,感觉提起笔下不去,不知道写什么好。诗没写成,我们就聊聊骆驼刺吧,这是我到边疆当兵后最喜欢的植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二娃,骆驼刺你一定知道的,xizang那里也有。曾被大火烧枯的高原骆驼刺,过几天又会冒出新绿。这种顽强的植物就是咱们军人最真实的写照。它的根深深地扎在沙石下面,只要有一点阳光水份,就会钻出地面,为大地妆点绿se,肩负起阻击风暴沙尘的重任。看到它们,我们就会想起你和曾经牺牲的战友们,无论是在巍巍高原,还是在茫茫戈壁滩,无论生存环境如何恶劣,都会乐观而自信地生长,张扬着生命不屈的活力。
此致
敬礼!
陈利华及十二班所有兄弟
七个人红着眼睛对着牛二娃的骨灰盒庄重的抬臂敬礼。
钟国龙大声喊道:“礼毕!”放下手臂后说道:“二娃,昨天我从宣传科马干事那里学了一首歌,教给了大家,今天我们一起唱给你听。这是一首写高原边防战士的军营民谣,你一定会喜欢:“再苦也不说……预备唱。
“再苦也不说,再累也不说,多少次风雨我们一起走过。风雪去巡逻,把思念留哨所,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家……”
绵长富有感情的歌声带着十二班所有兄弟对牛二娃的缅怀追思在俱乐部空旷的礼堂里不断回响着,久久没有散去。。
…………
宿舍里,刘强和猴子几个人帮吴征和钟国龙正在收拾着行李。
“哥几个,帮我和区队长装一套换洗的内衣裤就行了,我们来回也就两天多的时间。
“好,那给二娃家里带点边疆的特产,再说,快过年了,这也是班里兄弟的一点心意。”刘强和陈利华说着把一袋核桃和巴达木、葡萄干等干货往钟国龙和吴征要带过去的后留包里塞。
早上九点刚过,吴征和钟国龙和兄弟们告别后,和贺副主任坐上学院的越野车赶到乌鲁木齐地窝铺机场。机票是昨天就订好的,十点二十飞往南昌,三人一行军装换号登机牌登机,飞机上午餐的那点口粮只能给三人塞个牙缝,四个小时后,肚子有些饿的三人到达南昌机场。
因为要赶时间,贺副主任也不矫情,没找地方吃午饭,直接到南昌汽车中心站搭乘客车,赶往井冈山革命老区一个叫宁岗的小县城。
不知怎地,乘上汽车,钟国龙心里纠结的就越像车轮下的山路一样,那山路像蛇爬的一样,曲曲拐拐的,路又窄又细,会车还得找宽的地进行。
透过窗户向外眺望,是一眼见不到底的悬崖和密布的云雾,要是往i里,看到这样的风景,在边疆呆了6年的钟国龙一定会很兴奋,但是现在,他的心情兴奋不起来,相反就如那看不透的云雾一般,心里堆满了yin霾。离牛二娃家越近,自个心里就越不是滋味:牛二娃是自己班里的兄弟,到了他家面对他那年迈的老母、痴呆的弟弟,怎么向他的家人交待。再说,过几天,就要过年了,知道自己唯一有出息的儿子,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