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铁军神情更加激动了:“钟国龙,你不要以为就你他妈的是赵排长的兵,虎子排长是咋牺牲的,你告诉我!是咋牺牲的?就是为了掩护你,因为你的冲动。我江铁军从来没忘记我是侦察连出来的兵,是赵排长一手带出来的兵。打五年前复原那天起,每年逢年过年我都会去赵家村看完排长的家人和嫂子,去给排长扫墓。前年年初,省厅厅长看中了我,把我调到省厅办公室,起先是到北京学习了一年,回到省厅办公室工作那天起,我基本就没有了自己的时间,每天上班为领导服务,下班还是为领导服务,节假日还得跟着领导到处跑。六年来,我甚至连女朋友都不敢找。但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排长,经常回到家里,我就会对着房子里挂着的我和排长曾经的合影聊天。赵排长曾经对我说过:一个男人不要把自己的苦难到处说给别人听,而要咬牙挺过去。我累了的时候,我就和排长说,我知道他已经听不到了,也不会怪我啰嗦,前几年,每次去排长家,我都大张旗鼓,带着大包的东西过去,排长父母和嫂子也陪着我去扫墓,每次我都会哭的很厉害,感觉到二老和嫂子心里也很难受。因为这样,这两年我去看排长,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过去,我不想看到老人和嫂子在排长牺牲好几年后还跟着我伤心难过。所以,我电话里对你说我两年没来看排长了,呵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排长永远是我的排长,在我的心里。而这些在我心里最深处、最柔软的事情,我都不需要告诉你们!”。
江铁军说的气血上涌,用微微发抖的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一支后把烟盒扔给钟国龙。
钟国龙接过烟有些不知所措,尤其是江铁军前面的几句话。深深的刺进了他内心的最深处,他知道自己错怪江铁军了。走上前,充满歉意的说道:“江班长,对不起,误会你了。”。
陈利华和刘强两人也走上来连声道歉。
江铁军铁青着转过身子就是不理他们。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是尴尬,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想没一会,江铁军就转过身子。给了三人一人一个熊抱笑着说道:“得了,战友之间说个锤子的对不起啊。国龙,咋了,给你的烟你们咋不抽,嫌我的烟太差啊。”。
钟国龙笑着把打开烟盒,给刘强陈利华一人抛了一根点上说道:“抽,咋不抽,我们都好久没抽过这么好的烟了。”。
江铁军拍着钟国龙的肩膀说道:“走,上车。外边冷。告诉你们,这次我可是冒着回去挨处分赶过来的,年底,厅里工作忙,这不,正开着关于春节期间的安全会议。我连假的都没请就开车赶了过来。钟国龙,你小子说,让我飞赶过来,还要带三身高警衔的警服过来是准备干啥?”。
车上,钟国龙一五一十的告诉虎子排长骨灰的事。江铁军听完是一阵暴露,嘴里连声大骂发泄,用拳头狠狠的击打着车窗。
钟国龙接着又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我们这次的特殊行动代号:猎狐。第一套方案是这样的,行动一开始,我们三个换上警服,江班长,你开车送我们到县公安局……”。
江铁军连声说道:“钟国龙,你小子这办法太阴了,不过够绝,成,正好我陪厅长见过这里的公安局长,狗日的,欺负到赵排长骨灰和家人身上了,老子今天豁出去,大不了这警服不穿了。”。
“哈哈,好,今天就让这些腐败分子见识一回我们侦察连老兵的本色。江班长,这回你不用豁出去,搞不好还有机会立功。强子,去面包车上把装备提过来,在车上换上警服开始行动!”钟国龙爽朗的笑道。
丰田警车上,江铁军拿着三套警服递给钟国龙哥三说道:“国龙,你拿的这身是我们厅长的,昨天晚上厅长让我拿过去干洗的,穿的时候注意点,可别蹭到哪了。”。
钟国龙几个在部队和地方公安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人民警察的警衔分为五等十sān_jí,一等警衔中只有正副总警监两档。最高的就是公安部长、国家安全部部长的总警监,自己手上这套副总警监警衔的警服相当与军队中的中将军衔,心中不由得一怔,苦着脸对着江铁军说道:“江班长,你这就玩大了吧,我这年岁穿着副总警监合适吗?”。
江铁军呵呵笑着打趣道:“国龙,你小子先前不是说警衔越高越好吗,我想着把我们兼着省委常委公安厅厅长的警服拿过来你总会满意了吧。”。
“老大,我瞅着合适,咋不合适呢?大不了我和强子给你化化妆,咱们首先要从气势上压倒敌人。”陈利华笑道。
“老大,你等着,我去买些化妆道具。”。刘强说着就准备走下车。
“得,老六,你快些,我们抓紧时间。”。钟国龙催促道。
“得令!”
早上九点多一些,县公安局院内,钟国龙一行四人走下警车,朝着公安局接待室走去。钟国龙头上套着一个头发花白的平头发套,脸上和手上的皮肤用化妆胶水黏的皱不拉几的,还是化妆颜料在上面点上了一些大小不一的老年斑,再加上穿着一身稍微有些宽大的副总警监警服,鼻梁上架着一副平光老花镜,看上去活生生就是一位六十来岁的大领导,这身装扮可费了兄弟几个不少的劲。
陈利华穿着是一身二级警督的警服,相当与军队的中校。刘强警服肩章上挂着的是sān_jí警督,手上夹着一个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