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若在众人的喝彩中鞠躬致谢，提着裙摆走下台阶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与裴洛川相遇，随即礼貌地一笑。
裴洛川热切的眼中只有她。
这一眼，便是数年。
*
“爸爸？爸爸！爸爸……”
这说着说着，裴洛川就发呆了起来，牛牛肚子已经饿了，他忍不住手脚并用爬上了办公桌，挥动着小手在裴洛川眼前晃啊晃。
裴洛川被牛牛的呼唤拉入了现实，他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神此刻会有多哀伤。
牛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皱着眉苦恼地问：“爸爸？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不用，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耶！你一定是有什么烦恼，告诉我吧，我帮你分担。”
“这么乖？”
“当然啦！谁让你是我的好爸爸？”牛牛眨眨眼，调皮的笑。
“我其实是有一点点小烦恼的，就是今天中午，我不知道吃什么好，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嗯？”裴洛川懒得收拾混乱的办公桌了，直接将牛牛一把抱起。
最近的他不论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不论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牛牛一听自己有主动选择权，这就摇头晃脑地数了起来：“其实我也没什么胃口啦，就是想先吃个冰淇淋，再来点烤翅，吃完了烤翅我还想吃点烧烤五花肉什么的……小孩子长身体，难免要补充营养的嘛，烤了五花肉还应该再吃一份牛排……”
裴洛川不满意了，将牛牛一把放下，严肃地说：“吃这么多，会撑坏的，必须去掉两样。”
“啊？”牛牛很是震惊，这很多吗？
不行啊，哪样都是他的心头爱，去掉哪个都不行……
可是，可是……
滴溜溜的大眼睛转悠着，又抱着试探的口气讨价还价起来：“那……那去掉一样行不行？我可是正在发育的小孩子，吃的不够多，会长不高的……”
“不行，必须两样，表现得好，就可以加一样。”裴洛川摆出了严父的姿态。
其实他对牛牛是十分宠溺的，这孩子很聪明懂事儿，就是食量有点大，整天吃个不停，大概是因为如此，牛牛长得比别的小孩子要高一些。
最近，牛牛矮胖的身子开始抽条，对食物的需求也就更大了，不是他不愿意给牛牛吃，而是一次吃太多，容易撑坏。
小孩子必须节制，宁愿少量多餐，也不能一次太撑。
好吧，牛牛很怂地在裴洛川面前服软了。
他泪光闪烁哼哼着：“那好吧……冰淇淋是怎么都不能少的，五花肉也是要吃的……爸爸，那你明天带我吃烤翅和牛排吧……”
“ok，成交，我们出发。”
“爸爸……”牛牛忽然又不肯走了，一把拽住了裴洛川的裤腿：“你看这都过年了，能不能叫大姐姐一起吃个饭呀？”
裴洛川目光一动，蹲下身来捏着他胖嘟嘟的脸颊，说：“不行啊，大姐姐很忙的，没空和小屁孩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