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语成谶,大多数时候这个词语都代表着不吉利。
温妮不知道是否该悔恨自己的乌鸦嘴,小镇那一夜的休整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过一个安稳舒适的休息环境。
连续数天日夜兼程的赶路几乎耗尽了她与潘迪莉娅的所有精力,即便是提神的药剂都无法再刺激她们丝毫的精神。
她很迷惑。
为什么夏兰会做出这种疯狂的决定。
难道说他们身后的追兵中隐藏着令他都感到忌惮的存在?
不,不可能。
她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夏兰从不是一个会轻易畏缩的男人。
他一定有着什么想法,而这个想法他却不会告诉他们。
或许她与潘迪莉娅都早已习惯,所以她们很少再去追寻探究。
穿过亚汀克至博莱翰的这段路程中,塞拉拉终于从昏厥中苏醒了过来,然而逃亡路途中颠簸劳累的折磨彷如另一场的噩梦,这让温妮不由担忧以对方糟糕的身体情况如何能够支撑下去。
事实的确如温妮所料,体质柔弱的塞拉拉真的病倒了。
病态红润的脸颊,发烫的白皙身子,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气若游丝,根据温妮的诊断,如果塞拉拉无法得到良好的休息与治疗,恐怕不须多时她真的会一命呼呜。
抵达至厄尔森地界的时候,夏兰一行人终于停下了马不停蹄的逃亡赶路。
厄尔森与迪奥尔达都处于与希瑟伯爵领地交界的范围内,但迪奥尔达在地势上拥有着无比重要的战略地位,所以每每希瑟伯爵发动战争的时候都会率先考虑迪奥尔达而不是厄尔森。
虽然希瑟伯爵时常会派遣一支军队攻入厄尔森。意图吸引迪奥尔达的驻军分散救援。从而各个击破。可老练的拜西泽如何会轻易落入对方的计策,所以很多时候,厄尔森一带的往往要混乱荒芜许多。
毕竟没有军队的救援抵御,遭殃的都是普通的平民与村落城镇。
夏兰等人来到一处无名的小镇时,放眼尽是一片冷清,长年没有修整的沙土街道坑坑洼洼,大风一吹,无数尘土灰层顿时劈天盖地席卷扑面。
街道上的行人寥寥。多数店铺都紧闭着门户,偶尔看见的镇民,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是麻木。
战争的摧残让他们对未来绝望,对生命绝望,有人选择了离开,也有人选择了坚守,但后者往往都是留恋家乡不舍离去的少数人,并且都以年老的人为主。
一间破败敞开着大门的旅馆前,夏兰他们勒马停住,因为这是他们至今为止看见的唯一一个营业的旅馆。
大门歪歪斜斜。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门口外堆积着不少垃圾杂物。如果是正常人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旅馆,可夏兰等人却没有选择,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总比在野外餐风露宿好得多。
将马匹留在门外,夏兰走进了旅馆。
旅馆大堂处,桌椅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他抹了抹身旁的一张桌子的桌面,一道显眼的灰层痕迹便出现眼前。
他皱了皱眉,四下寻找着旅馆里的老板。
没人?
&人吗?”
他开口道。
来回走动在旅馆内,夏兰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发现。
&来这是一间荒废的旅馆。”
跟随在他身后的潘迪莉娅小手捂着鼻子,似乎对旅馆内的环境有些厌弃。
&晚我们便在这里休息,你们将马匹牵进旅馆里,我需要搜索一下这里。”
说着,夏兰便朝着旅馆的里间开始走去。
&妮,我现在将马牵进来,你来照顾塞拉拉小姐。”
听到夏兰的话后,潘迪莉娅走到旅馆门口朝着正在照料着塞拉拉的温妮道。
&心,交给我吧。”
此时的温妮将虚弱不堪的塞拉拉抱扶在怀里吃力道。
许久后,夏兰终于出现在旅馆大堂。
&里很安全,里面有几间干净的客房。”
&铺方面呢?”
将一块湿润的手帕贴在塞拉拉发烫的额头处,温妮朝着夏兰问道。
&果你不介意被褥的肮脏与虫虱,或许你可以拿来取用。”
温妮浑身打了个冷颤,仿佛有什么恶心的东西贴在身上一样难受。
&们不需要被褥,但塞拉拉一定需要,我记得你的戒子里应该有干净的被褥。”
&该有。”
夏兰摩挲着手里的虚戒,一会儿后点头道。
&好,现在我们便将塞拉拉抬去客房里,天气愈发寒冷,我担心塞拉拉的病情会更加严重。”温妮说着搀扶起塞拉拉道。
&我来吧。”
夏兰走上前,伸手将塞拉拉依靠在自己身上。
&迪莉娅,你去看看厨房里可不可以烧一锅干净的水。”
温妮身上一轻,舒缓了口气后向潘迪莉娅道。
&的!”潘迪莉娅干脆道。
&会我打扫完客房后需要制作一些治疗塞拉拉身体的药剂,夏兰先生不要忘记把我的东西取出来。”
跟在夏兰的身后,温妮不忘提醒道。
……
深夜,潘迪莉娅在简陋透风的客房内细心照料着床榻上的塞拉拉,看着对方呼吸难受的红润脸颊,她不禁叹了口气。
她有些愧疚,因为他们逃亡的缘故却不得不将这个无辜的少女卷入了其中。
如果她死了。
潘迪莉娅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客房的另一处。
几张打扫干净拼接一块的桌椅前,温妮神色专注的将细小烧瓶里浑浊的液体倒入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