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卫兵尚未从惊愣失神中反应过来,率领着圣堂骑士小队发动冲锋的夏兰裹挟着凌厉的气势长驱直入科隆。急促的马蹄,飞扬的烟尘,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倾洒在银亮的铠甲,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清晨冷清的街道,滞留不散的民众纷纷惊坐而起,依稀中,曾有人听见了城外的呐喊与宣言,心中顿然冒出久违的冲动兴奋!
原来圣堂没有遗忘他们!
勒马急停,环顾四周,夏兰的眼里,街道的边沿巷口随处可见拖家带口的逃难镇民,狼狈疲倦的面容上尽是麻木之色,少数人眼里甚至流露出恐惧与愤怒。说来讽刺,谁能想到他们有天会与真正的难民互换角色,同时承受更加苦难的境遇。
“圣堂的子民们!吾乃圣堂骑士团麾下第九大队骑士格林!”
面对人们众目睽睽的注视,夏兰神情凛然地举起长剑,声音平静中透着肃穆。
他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因为他需要人们牢牢记住他的名字。
“难民的暴动打乱了承平百年的科隆,无数善良的民众横遭厄运,在你们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你们信任的市政厅与贵族军队在哪里?看!他们在那里放任暴徒们横冲直撞,烧杀抢掠!他们在那里封锁城门,断绝你们逃生的希望!为什么他们没有在镇压敌人的前线?为什么他们没有保护你们的生命财产?为什么他们在玩忽职守,敷衍塞责?”
一连串的发问让整个街道都变得异常静谧,人们麻木的脸上浮现出蹙眉疑惑的表情,这时候,人群中有个男子愤怒地叫喊道:“而圣堂呢?在我们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这里!”
骑在战马上的夏兰眼角一瞥,居高临下的他瞬间便看见了那位开口质问的愤怒男子。
“为什么我们迟迟才出现?为什么我们只来了十一个人?”
夏兰没有给对方回话的余地,而是自顾自继续高声道。
“因为!科隆的政权与教堂遭到了一群异端邪教徒的渗透!他们暗中把持了市政厅与军队,蒙蔽了教堂的救援请求,在没有教堂主教明确的公文命令,驻守在城外的圣堂骑士大队根本无法出动,这次我们违反禁令前来科隆便是为了取得主教大人的出兵命令,彻底平定科隆的乱局,粉碎异教徒的阴谋!”
“如今城门已开!凡是意图寻求逃生庇护的尽可前往城外圣堂骑士的驻地,这一次,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们向往生存的权利!”
夏兰一扯马头,长剑遥指向城门方向汇集来的城卫兵怒喊道。
“胆敢阻拦人们离开者!杀无赦!”
夏兰最后一句的警告传遍了附近所有人的耳中,尤其是堵截在城门方向的士兵们纷纷脚步一滞,脸色大变。刚才对方掷矛击碎城门的威势都被他们看在眼里,且不提他身边还跟随着一支装备精良的强大圣堂骑士小队,若要正面对抗这样一支队伍无异于自取灭亡。
“大胆!你可知封锁城门乃是市政厅与教堂共同的决策!大家切勿听他满口妖言惑众的诋毁煽动,事后圣堂追究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一名统领模样的人从城卫兵中站出来朝周围民众大喊道。
“我只问你一句,让,还不是不让!”
夏兰骑着战马缓缓来到前方,他不愿和对方多费唇舌,直白的语气里夹杂着浓厚的威胁。
“列阵!誓死守卫城门!”
统领听闻,果断后撤向身前的城卫兵命令道。
“诸位!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干脆的不止对方,夏兰更是如此,随着他的一声号令,跟随的圣堂骑士小队成员齐齐亮出长剑,然后一往无前地向城卫兵阵地发动了冲锋!
“放箭!射死他们!”
躲在后方指挥的统领见状,急忙命令城墙上的弓弩手射击!
顷刻间,羽箭从城头上如密集的雨点朝夏兰他们射来,但这点攻击根本伤害不到他们丝毫,反倒是一些惊慌四散的无辜民众误中流矢。没等第二轮箭雨射来,夏兰等人便已气势汹汹地杀到阵前,面对长枪林立的齐整列阵,夏兰手中雪亮的剑锋划出一道弧形剑气,瞬间将眼前敌人扫到一片,趁着对方慌乱之际,凭借这个突破口,身后众人当即蜂拥而入,彷如饿狼入羊群,眨眼杀得敌人七零八落。
这是一场极不对等的战斗,对于圣堂骑士甚至能用大材小用而言,他们敌人从来都不是凡夫俗子训练成的军队,而是超脱凡人之上的邪恶异端。
汇集在城门的士兵约有两三百人左右,受限于狭隘的地形,导致他们无法大规模展开阵势,只能通过一定范围拦截夏兰等人。虽然集中人数可以有效发挥防御硬度,可是敌人一旦突破阵容,前线溃败,势必会严重影响士气,造成大量的伤亡。
这支抵御夏兰他们的城卫兵谈不上精锐强军的程度,堪堪能说训练有素,要不然一般的军队连对抗他们的勇气都没有便直接鸟作群散。
鲜血染征袍,杀气透寒衣。
无情的刀剑,凄厉的悲鸣,恐慌像是会传染的病毒不断扩散蔓延,无数惨死的士兵用生命在宣告着一场残忍嗜血的屠杀,哪怕是跪地求饶都逃脱不出咽喉划开的命运。
战争从来没有仁慈,只有死亡才是敌人最好的归宿。
尽管他的敌人曾是共同生活在一块土地的同胞。
冲杀了数个来回后,城门处的士兵早已逃散一空,身为军人,他们不怕战争,但他们害怕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