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十年之同路人
记得我曾说过,我是个爱做梦的人。但梦这种东西,可以每天都不一样,但也可以一连几天做同样的梦,亦或是……
我曾做过一个非常怪异的梦,有人可能会说:梦都离奇,因为不切实际,所以有什么好奇怪的呢?但我要告诉你,我做的这个梦离奇的地方就在于它的时间,十年里做了三次,有头有尾的就像电影一样的分三次做完,你还会觉得它普通吗?不信,我就和你说来听听。
我很小的时候,是个怕黑的人,总觉得一关灯就什么都看不见,连有什么东西站在床边都不知道,所以常常喜欢和爸爸妈妈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赶上爸爸上夜班,我和妈妈两个人睡,我必定要睡在里面。若是爸爸回来三个人睡,我就睡中间。而且我还有一个习惯,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往枕头下面放把剪子或者西瓜刀之类的利器,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了这个毛病,直到长得很大,这个习惯才慢慢消失。妈妈总嘲笑我胆小,但我觉得那是谨慎。在这里顺便给大家普及个知识,各位都知道黑曜石和黑狗血是辟邪正品,但在手头没有,又急于找个辟邪的物品时,那么您可以找绣花针、锯子、菜刀、剪子之类家常的东西。必须是沾过人血的,因为沾了人血就开了刃,属于杀生刃,是具有一定驱邪威力的。好了,说着说着就扯远了,我们还是回过头来继续讲故事吧。
那年大概十二岁吧,早就习惯自己单独一个房间了。那是个冬天的夜晚,我看着看着电视,突然就一阵发困,爸爸去上夜班了,半夜才会回来,妈妈还看的津津有味,于是我和妈妈打了个招呼,又在枕头下放了把西瓜刀,就早早的回屋上床睡下了,梦境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梦里,我到了姥姥家。姥姥家在乡下,进村之后一条比直的大路旁边,都是七岔八岔的小胡同,每个胡同里都住着几户人家,整条街道看起来就像个‘非’字形。在梦里,我就站在通往村里的大道路口,那时已经是入夜了。
虽入夜,但模模糊糊的还是能看见一些东西。村子很安静,时不时就有几声狗叫传来。我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村口,也不知道要干嘛。这时,只听空中有个男人的声音,像旁白似的对我说:
“你必须寻找,在这村子里找到一群人,这群人已经好久没有从这里走出去了,你找到了就带他们一起出去。在这期间阴差会阻止你找到他们,你也会遇到很多危险,但不用怕,我会给你找个帮手,记住一定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他们的时间就快到了,天一亮阴差就会带走他们,你会……”我会怎么样他也没有说,这声音就消失了。我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感觉上跟个逃生游戏似的,定了定神,便开始寻找起来。
四处全是黑漆漆的房子,没有一盏路灯可以照明,但我的眼睛似乎已经适应了黑暗。要找一群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呢?我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路的两边是庄稼地和一排排的白杨树,进村需要经过一条河,河上有政府修的大桥,但即便是这样,这条小运河每年开坝的时候,还是总有一两个倒霉鬼被淹死。我听着潺潺的水声,心里想着这河里会不会有浮尸,只听呱的一声响亮的鸣叫,有个不知什么的鸟的大黑影子,瞬间从我头顶飞了过去,这把我吓得,我骂了句脏话,小跑着离开了那座桥,奔村里而去。
村口有个小酒馆,平时总亮着两个红灯笼,就像在等待迎宾的厨娘似的守在那里,可现在那灯笼却是灭的,显得整个酒馆一片死寂。我随身没有照明的工具,但是无所谓,在梦里虽然是黑夜,可就好像长了夜眼似的,我反倒什么东西都能看清楚。于是便走到酒馆门前,推了推门走了进去。那门没有插,进去的时候闻到好大一股东西烧焦的味道,店里似乎遭受过火灾一样,窗棂和门框被熏得漆黑,不远处的楼梯上有什么东西在飘荡,走近一看,是被扯烂的窗帘布条,像幽灵般垂钓在二楼的廊柱上。几张破旧的桌子横七竖八的摆放在大堂中央,不远处的账台上也是一片凌乱,柜台上的酒都空了,东倒西歪的散落一地。这小酒馆不大,只有两层,一层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并没有什么不妥,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踏着烧得半残的楼梯走向二楼,脚下不时发出咯吱咯吱声,真担心走到一半会掉下去。可也就在这时,呱呱的几声打破了漆黑的宁静,只见又是那只大黑鸟的影子,扑腾着翅膀朝着我的面门飞来。我吓得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妈的这只贱鸟,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个酒子冲着它砸去,打掉了几只羽毛,那鸟不知道又飞到哪里去了。我嘘了口气继续上楼,二层是四个题名梅兰竹菊的小包间,我挨个进去查看,除了破旧的桌椅和断了线的空调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更别说有人了。正当我打算从最后一个包间出来时,突然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歌声,从门外不远处传来。那歌声虽然含混,但歌词却听的很清晰:“幽幽黄泉,彼岸之巅,忘川河畔,秋水长天,九泉之下,往生不眠……”
我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哆哆嗦嗦的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楼梯上,直直地站立着一个红色的身影,留着一大把头发,耷拉着个脑袋,背对着我在那幽幽的唱着,而且边唱边转身,看那架势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