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更加没必要去牺牲自己,因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可能去尝试,犯不着选择“死”这个最愚蠢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除非是有另外的原因。
此时的墓地里除了偶尔呼啸的风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徐以枫沉静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沈美珍,俊美的脸庞上透着冷,仿佛要把这个女人给看穿似得。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沈女士,我想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结束,我会遵守诺言,只要出了这里,方才的一切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过,而你也从来不曾见过我们两个。”
说完他牵着一直没放开过手的夏青青径直的往墓区的门口走去,全然不顾身旁的这个女人脸上是怎么样的一种惊讶的表情。
夏青青不明白,明明沈美珍都还没把事情说完,这个男人怎么就匆匆忙忙的拉着她离开?
一上车,她刚想问清楚缘由,而徐以枫就好像洞察了她的心思那般率先开了口:“徐太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切等晚上回家了再说好吗?”
他的情绪似乎平静得有些太过头了,这让夏青青不禁有些担心。
可最终她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任由身旁的男人将油门一点点的用力往下踩。
仪表盘上的指针早已超过了限定的速度,夏青青知道此时他只是想发泄一下,纵然觉得不妥,可也就随他去了。
她发现徐以枫其实有很多地方和自己惊人的相似,毕竟在初初自立的那几年,只要心里头压着点事,她也喜欢在四下无人的路面上用飙车的方式来舒缓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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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当夏青青把悠悠哄睡着之后便轻轻的关上了房间的灯,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途径书房,透过门缝里传出的昏暗光亮,她知道徐以枫还没有回到卧室。
自从上午离开墓区回到公司之后,他的情绪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仍旧精明睿智的对待办公桌上的每一份文件。
但夏青青看得出来,此时此刻的徐以枫其实心里头很压抑。
对过去那件绑架案的阴影,对她充满的愧疚,包括得知这一切竟然和徐家人有关的悲凉……
夏青青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她计较的太多了呢?
那几年虽然承受了很多不必要的痛苦,但其实这个男人又能好过的到哪里去呢?
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夏青青走了进去,和过去一样,只有书桌上一盏晕黄的台灯亮着,顶上华丽的吊灯并没有打开。
“小丫头睡着了?”一抬头见到徐太太,徐以枫紧绷着的表情瞬间舒展开来,只是那深锁的眉心依旧紧紧的拧着。
“嗯,今天在幼稚园大概是玩累了,睡着了居然还会打呼。”她故意用女儿的话题来缓和当下的气氛,虽然心里头有些对不住已经开始注意自己形象的悠悠,但事实上夏青青也并没有说谎。
小丫头的睡相一直都不是很好,像刚才那样小兽般的呼噜声,夏青青并不是第一次听见。
徐以枫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然夏青青却是能注意到那双漆黑眼眸之下泛出的慈爱。
“你呢,怎么还不去睡?”这段时间,夏青青在哄完女儿之后都会独自回房先睡的,只有在偶尔的时候他们夫妻两个在睡前能够说上几句话。
“我……睡不着。”夏青青还站在门边,难得的一次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真实心情。
“因为白天听到的那些事?”徐以枫突然从真皮座椅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书房的窗边,微微仰起头凝视着窗外早已漆黑一片的天空。
天气预报说最近几天要下雨,所以天上总是乌云密布的,看不到半点的月光,甚至星星都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
“为什么?”夏青青顺势将书房的门关上,然后走到他身边,定定的看着男人的脸庞。
徐以枫知道她是在问白天突然离去的原因,而此时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似乎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更何况那个女人说的话不尽不实,没必要去浪费时间。”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夏青青垂了垂眼眸,像是有些犹豫,“还是你记起了当年的什么事?”
话一出口,徐以枫沉默了下来。
低头凝视着自己身边那张干净的小脸,无论是精致的眉宇还是清澈的眼瞳,无一不透露着一种名叫“关心”的情绪。
他勾了勾唇,心底的郁结似乎消弭了不少。
结实有力的手臂突然之间张开,顺势将夏青青搂在了怀里。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以后不会有事再隐瞒我,”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夏青青甚至能听到男人那股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你都已经把心里最大的秘密告诉我了,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徐家有人希望我死。”片刻后,徐以枫低醇的声音响起,令得夏青青的心蓦然一颤。
回想起男人所经历过的两次枪伤,虽然地点和背景都不同,可照他这样的说法来看,如果是有心人所为,也只有徐家的人可能性最大。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不信徐以枫是个只会挨人枪子儿不会反击的人。
“眼下我不确定到底是谁,只不过就算不确定,有些事还是该做。”他的话有些高深莫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