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和袖口的墨色滚边，让荼蘼中多了一分刚毅。
就是这一分，将他倾绝的面容染上了从未有过的禁欲。
凤天玖没见过这样的他。
直直地穿过殿内的暗光，射向又近又远的那人。
墨玉一般的长发，倾泄而下，流淌在胸膛前，光泽动人。
魅离歌的视线一分一毫都没放在她的身上，斜斜地靠坐在床头，手中突然出现一本什么书。
似乎觉得光线暗了些。
床边架子上的一盏小灯亮起，将床柱四周照亮。
也将他照得更亮。
门口那边的凤天玖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本阵法。
手指翻动不停，似乎真的在认真研究。
烛灯突然跳动了一下，空气中有些沉闷。
凤天玖的视线从烛灯回到床铺时，发觉他衣襟不知怎么松了一些。
而后，在不经意间，越来越有些滑落。
他还在看书，玉色的胸膛却渐渐不甘寂寞地袒露。
凤天玖盯着那截，来回游移，又看向他修长的脖颈。
为什么今日，他看起来更加诱人？
那截脖颈，在赤红的衣襟掩映中，更加引人品尝。
她喉咙不自觉滑动了一下。
却孤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床上的人突然出声，“这几个阵，还算有趣，你要不要学？”
“啊？”
“你不是想学阵法吗？”
“嗯。”
“那还不过来！”
“哦！”
凤天玖小步靠近，直到床沿，盯着他手里的阵法书不动。
“上来！”
“在床上学吗？”
“你想站着？”
“好吧。”
她轻轻爬上床，偎在床头一角，看着他。
魅离歌不动，瞥了她一眼，“靠近些。”
凤天玖慢慢挪过去，却没贴着他，而是隔着一小臂的距离。
“在百里府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离百里空城远一些？”魅离歌话中裹着点醋。
凤天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又问，“你是真的对阵法感兴趣，还是对百里空城感兴趣？”
“……”
凤天玖没回，心里还生着小闷气。
竟然用冥诳她，分分钟捉摸不定的男人！
没得到回应，魅离歌“好脾气”地再问了一声，“嗯？”
“阵法。”她语气有些随意地回道。
听不出话中真假，不过既然她这么回了，“姑且信你！”
瞥向她，“既感兴趣，怎么不看？”
凤天玖平静地看向阵法书，“哪个有趣？”
“摄心阵。”
“哪里有趣？”
“你过来些，我指给你看。”
凤天玖不疑有他，将身子探过去，一眼见到书中的阵法，一双眼睛盯着就不动了。
“可我为什么有点看不懂。”
“哪儿不懂？”
“乾位、坤位、坎位、震位、离位，这些是什么意思？”
在她一脸迷惑的时候，魅离歌认真给她讲述，也认真伸出一臂，将她拉近。
渐渐渐渐沉入怀中。
凤天玖听着他解惑，并没察觉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直到鼻端气息愈浓，阵法已经不足以吸引她全部心神了。
她闻到了无可抵挡的诱人香味。
脸颊边靠着的，是他的胸膛。
衣襟散开，她小脸贴着他的肌肤，温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