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玖，你能修炼，今后你爹定会善待于你，你何苦要得罪他？”
秦淑乔隔着紧闭的房门，望着门那头，可以想象凤平黑了的脸色。
“我不允许任何人辱骂你！”
即便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也不行！
凤天玖如此坚决的捍卫姿态，让秦淑乔感动地有些红了眼睛。
她语气轻轻又温柔，“小玖，这些年，是娘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跟着我受了不少苦，你会怪我吗？”
秦淑乔在这个家有多不受宠，她的小玖，就过的有多辛苦。
她心底里一直都知道，所以才觉得对她格外亏欠。
凤天玖没有回答，因为原来的凤天玖，已经不在了。
只道：“我今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等她找到药种，收获足够的药材之后，就带着她，离开凤家！
“娘只希望，你将来能好好照顾自己。”
秦淑乔一瞬不转地望着凤天玖，似乎要将她仔仔细细看个够。
她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这些年死活靠这些药材吊命，都是不舍得放她一人在这世上，怕凤家人对她不好，怕别人欺辱她。
如今，她已成为七阶灵士，好好修炼，将来必定成器，凤家不会薄待于她，她可以安心了。
如此专注的神色，凤天玖此时并不知道这目中暗藏的，皆是对她的不舍。
忽而想起一事，“娘亲，你临睡前，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突然的转折，让秦淑乔收回了隐隐哀伤的目光，变得更为复杂隐忍，“娘想说的是，我不是……”
“不是什么？”凤天玖疑惑。
“不，咳，咳……”
秦淑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着腰身，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难受。
凤天玖见状，哪里还顾得着问她下文。
双臂一伸，小胳膊紧紧抱住她瘦削得轻飘飘的身体，急步迈向床铺。
平躺在床上的秦淑乔，不停吃力喘息。
凤天玖不知人的身体何以会这么脆弱，她站在床沿，僵直地有些手脚无措。
血族不会生病，她当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到底能做什么。
余光扫到左手边桌子上的药材，一个掠步，将药材取过，凑至秦淑乔的鼻尖，“娘亲，是不是吃药就能好了？”
刚来这苍穹大陆，她重伤将死，是服用还神丹好的，后来又吃了三叶灵芝，将身上外伤治愈大半。
凤天玖以为，生病的娘亲，吃下这些药，也能变好。
她抓着这一大把药材，不知道要怎么喂给她。
现在虚弱的她，能一口吞下吗？
还是以灵力捏碎了，灌入她口中？
如此纠结的神色，如此担忧的表情，如此焦急的模样……
让秦淑乔难过的同时，心里又热得发烫。
好一会儿缓过气，轻声对她道：“傻孩子，药要煎熬之后，才能服用。”
煎熬？
凤天玖不太理解煎熬的意思。
秦淑乔安抚她，“放着吧，等娘好点儿，自己去熬。”
其实，这些药，对她如今的身体，已经没什么用了。
再拖，也拖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