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还有什么可争论的？”夜无殇扫视画烟雨，俊脸冷肃，十分之不近人情。
画烟雨见争论不成，换了方式，亮出身份。
“夜少主，烟雨急需这块墨陨晶入墨，愿出十倍的价钱买下。”
一句话，道出了名，也表明了需要墨陨晶的目的，夜无殇不会猜不出她的身份。
却见他面色毫无转圜，一点一滴的变化都没有。
“临时撤下拍物，总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夜少主的理由是什么？”
不得不说，她已很好地掩饰了怒气，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
“你无需知道！”
面对拥有画族身份的美貌佳人，夜无殇却没有半分客气，完全不留情面。
真是冷酷彻底。
画烟雨面色都绷不住了，这人油盐不进，果真不负冷面之名。
要不是她真的需要这墨陨晶，才懒得在这儿和他耗着！
最后，画烟雨收敛将要爆发的脾气，提议道：“那块墨陨晶不小，可一分为二，你我各执一半，可否？”
“不可！”却得到的还是一声犀利的拒绝！
气得画烟雨眸光都有些起火了。
对方真是有将淑女都逼成泼妇的天赋！
当然，她是不会做那丢人的泼妇的！
良好的教养告诉她，必须要沉住气，对，沉住气。
可是，当她视线中出现一人的时候，她的气，没法沉了！
“怎么了？是不是不能撤换？那我还是买好了！”来人正是凤天玖。
“不用，已经处理好了。”夜无殇回道。
“你是……凤天玖！”
画烟雨看着面前的人，不可置信。
凤天玖走来的时候，只看到夜无殇的背影，并没见到夜无殇对面的她。
临到跟前，认出画烟雨。
暗自奇怪，对方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且一眼就认出了她？
如果没记错，她应该只在宫里见过她另一个模样而已。
画烟雨内心波动不止。
凤天玖竟是女子，九殿下并非喜欢男人！
一切，都说得通了！
“让夜少主临时撤下墨陨晶的人是你？”她问凤天玖。
“可以这么说。”
“你要墨陨晶何用？”
墨陨晶用法并不普遍，对方能要来做什么？
还是，知道她在台前欲拍此物，故意从中作祟！
她将凤天玖视为情敌，便觉得对方也当她是情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凤天玖如是回道。
虽没有夜无殇那么咄咄逼人，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画烟雨今日在两人跟前碰壁，极力维持的好修养，都快碎了一地。
她凝眉看向凤天玖，又睹向夜无殇。
夜家少主肯为她临时换撤拍品，两人关系匪浅。
且观夜无殇偶尔看向她的眼神……
心思敏锐的画烟雨，发觉不同。
夜无殇自觉事情已经了结，他所作所为，都符合无双聚宝客历来规矩，没什么不妥。
于是，转身对凤天玖道：“走吧。”
生生将画烟雨撇在脑后，好像，她不过是生事又徒劳的小丑。
是夜。
凤天玖独处云天楼。
窗纱外传来阵阵微不可闻的轻响。
她耳目轻灵，当即下床推窗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