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黄老板连同被石生一脚踹晕的小厮,是被醉香楼的人用轿子抬着送回去的。看到黄老板呆傻傻的样子和小厮昏死的惨状,老夫人直接晕倒了,几个小妾围着老爷哭哭啼啼,丫鬟小厮忙的团团转。
只有正室黄夫人还有点理智,拿出一家之母的气势,训斥了一众莺莺燕燕,将她们赶回各自房间,省的她们帮不上忙还添乱。
安顿好受惊的老夫人和战战兢兢的孩子们,黄夫人叫来管家长贵。
“醉香楼的人走了没有?”
长贵答:“没有,留在偏厅用茶!”
“好,一人拿一两银子,招呼他们用点心,等我过去。”
“夫人,都是粗野杂役,要不我去问问吧!”
“不用,我亲自去。”
…
南城最好的大夫刘青山被人急匆匆带进黄府。
此时的黄老板一声不吭,目光呆滞,像是中了邪。
把完脉,刘青山一只手在黄老板眼前挥了挥,又扒拉一只眼皮看了看。
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刘青山沉思了片刻,转身对黄夫人说:“黄老爷脉相平和,气血通畅,除了右手腕有些淤伤,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受了惊吓染上了什么癔病,我开张提神静气的方子,每日煎汤服用,此外注意休息,回过魂来就好了。”
送走大夫,派下人跟着拿药,安顿好黄老板睡下,黄夫人来到偏厅。
醉香楼的人受了优待,拿了银子,看见黄夫人出现立刻起身行礼。
临走前妈妈交代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早在心中打好腹稿。黄夫人一问,带头的杂役竹筒倒豆子,把黄老板被打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醉香楼是一直站在黄老爷这边的,造事者仅为姓石的一人。
黄夫人越听越生气,银牙紧咬,忍不住啪一声拍响桌子,碗茶盖振的叮当作响:“哪里来的小畜生,跑来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家老爷就这么给人欺负吗…”
杂役们哆哆嗦嗦听着黄夫人发火,生怕她牵连到醉香楼。门外丫鬟急匆匆的赶来,跟一旁的长贵耳语了几句,长贵赶紧来到夫人近旁禀报:“夫人,老爷他醒了!”
黄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撇下众人赶了过去。长贵唤来小厮,送醉香楼的人出去。
惊醒的黄老板张大嘴巴,像快溺死的人被救出水面,大口喘着粗气。
看到自己熟悉的家,丫鬟,长贵,自己的夫人,黄老板差点哭出来,活过来的感觉真好!
黄老爷做了一场噩梦,自己被关在一个漆黑一片密不透风的笼子里,四周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有时能听到说话,也能感觉到身体在动,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难道是那个少年搞的鬼?用了什么邪术控制了自己,还是仅仅只是晕过去了。
“老爷!你醒了就好了!”夫人这时候才敢流下眼泪。
黄老爷摆摆手,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想起白天醉香楼的遭遇,他又变得愤怒,特别是那个少年,不管是不是他搞的鬼,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长贵!”黄老板恢复了镇静,“去,去吧,马堂主给我请过来!”
天已经黑了,长贵领了命,着急忙慌出了府,由下人骑马带着,先去了马府,再去酒楼,最后在一家窑子里找到了喝的醉醺醺的马堂主。
马堂主正和姑娘私混,裤子都脱了,借着酒劲准备大发神威,冷不丁窗外一条公鸭嗓对着屋里喊:“马爷,您完事了没?”马堂主一个激灵,背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草尼妈的!”马堂主双手提着裤子冲出屋外,一脚将墙根那人踹翻在地。“哪里来的野鬼!”
听到马堂主的咆哮,隔壁屋门哐当一声飞了起来,一个光膀子的健壮大汉提着六环大刀冲将出来,“找死!”,刀锋带起破空之声朝着地上的人劈了过来。
“马爷饶命!”一旁的长贵大声惊呼。
大刀堪堪停在那人眉间一寸,那人早已吓得屎尿齐出。马堂主听出是黄府管家长贵的声音,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挡住了光头大汉使刀的腕子。虽然有些败兴,马堂主并没有失去理智。
问清楚来意,马堂主和光头大汉一人一匹快马,带着长贵和吓傻的杂役奔向黄府。
马堂主从长贵嘴里了解了大概,黄老爷在醉香楼吃了瘪,喊自己帮忙出气,再小不过的事,不就是一个会点功夫的小鬼,帮中随便指使几个小弟过去就能砍了他。
马堂主觉得黄老板大惊小怪,这种生意人,没见过打打杀杀,稍微遇到点事就吓破了胆子。明面上当然不能驳黄老板的面子,黄老爷和帮主有交情,自然不能怠慢,再说这样轻松的差事,自己分分钟搞定,黄老板身家雄厚,说不定还能捞不少银子,何乐而不为!
黄老板早已等候多时,寒暄后将二人迎到待客厅。互相落座,由马堂主介绍,光头大汉名叫胡二,一手奔雷刀法使的出神入化,在帮中也是一员猛将。
黄老板点头称赞,招呼用了茶,拱手说道:“此次请二位来,实在有事相求”遂将白天的遭遇又复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自己痛哭求饶的桥段。“此等恶徒,不将之大卸八块不足以解黄某心头只恨,还请马兄弟出手相助!”
马堂主起身拱手:“黄老板太客气了,您与我帮帮主乃至交好友,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您放心,此次由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