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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7
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枫林渐晚,黄昏夜未央。
两个女生莫名其妙的开始聊起一个共同话题。有时候我们心中一直压抑着的小秘密总是在某个瞬间不经意的被提起。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只道是寻常!
2010年,这个冬天没有想象中那么冷,每个人都裹的严严实实,缩着脖子腆着脸把下巴封在毛领里。2008年上半年那时我还没转学去广东,在兴华初中读初一,雪灾偷袭了大半个中国。那场大雪放肆地扣上了家家户户的大门,所有人都闭门不出,天空像被捅破了个巨大的窟窿,止不住的涌出一阵阵鹅毛大雪,轻盈与厚重交织。
雪花游荡在肃静的人世间,仿佛在嘲笑肆意破坏臭氧层的无知人类。原本潮湿的青灰色水泥地面铺上了一层层厚重的雪,路边冒出许多矮矮小小逐渐消融的奇形怪状的雪块,一块雪块一边是轻轻薄薄紧紧黏在一起的雪,相连的便是雪完全消融后落下的透明的冰,在阳光照射后融化成弯弯的形状,像一把透明的冰弯刀,一触既碎断裂开一丝丝冰,丝丝都透着冰冷的气息。路旁的枝桠,屋顶,车棚都戴了顶厚厚的白帽子,与偶尔路过戴着厚围巾裹的严严实实的老人们相得益彰。
初一那年在兴华中学,那年的那场大雪那时候并不知道会演变成雪灾。还未放寒假前的几星期,天空又飘起鹅毛大雪,似是被坏孩子抖散落下的一簇簇棉花。大雪下了好几次在许多天前便已停了,所有人都觉得天气将转晴,今年雪再不会下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来得太诡异,空气格外冰冷,南晚整个人都蜷成一团冻的直哆嗦,一次次搓着手在空气中哈着白汽,妄想借助口腔的薄温来暖化自己。许多学生都没有带够御寒的衣物,一群人挤在班级门口等待家长送来御寒的衣物。这是独属于父母跟孩子之间的默契。
南晚本以为自己会继续这样过一星期,毕竟自己穿的衣物也不少,少一件太冷,添一件更暖。不过那天真的感到很意外,姑姑还是跑来给我送了一件小马甲。可是还是没有父母在身边感到温暖,在孩子的心中真的没人能取代父母的位置。难怪有些留守在家从小被托付给爷爷奶奶照顾长大的孩子,一年跟父母见一次或许几年才见一次,在幼小的年龄里只知道爷爷奶奶,长大了初次跟父母见面连父母都不认识。
南晚坐在教室里搓着手哈着气,静静地发着呆,时不时跺跺脚希望能让潮湿的脚暖和一点。有同学进来喊:“南晚,有人找你。”那瞬间南晚很是诧异,不过也立马反应过来应该会是姑姑。
我们读初中时总是爱攀比今天谁父母来学校看自己了,送了什么好吃的。父母的光临仿佛给孩子添了层保护伞,孩子们都会感到安心许多。来的时候我们经常在同学面前会感到害羞,怕被人用目光打量,不来的时候又会无比失落,觉得不够受重视。人的情绪总是这么瞬息万变!
no128
南晚在教室门口与姑姑相遇,寒暄了几句,大片大片的雪花不断在空中盘旋飞舞,视线一路往上,见证了什么叫做‘柳絮因风起’,鹅毛样的雪花像有目的般从空空洞洞的天空倾泻降落。打开塑料袋看见小马甲的那一刻,内心蓦然感动。
那是南晚第一次体会到雪花是飘飘扬扬的,缓缓降落拂过地面,轻若鸿毛!南晚在教室门口瞥见不远处的林晖正在接受家人的关怀,林斌体贴的给林晖系上围巾,眉眼间满满都是父爱,嘴角边温和的笑意,真是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乡镇里留守儿童特别多,在某种程度上南晚也是留守儿童,每当班级里有父母给孩子送物品的时候,南晚心里弥漫的是无处倾泻的寂寞。看着眼前许多父母过来送温暖的画面,南晚鼻头发酸心里微微失落,不过已经很好了,至少还有姑姑。
姑姑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握住自己的手往袖套里伸往里翻看自己穿了几件衣服。
“把马甲穿上啊。”
“今年怎么这么冷!好好学习,你爸妈今年过年回来。”轻声嘱托,语气平淡,转身轻轻离开。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好。”南晚只会唯唯诺诺的回答。
从读初中开始,每年只有在过年的时候能与父母见一次,南晚的父母很少出现在班级门口,他们一直都很忙,他们仿佛离我很遥远。12岁的南晚并不知道湖北到广东的距离究竟有多遥远,只知道他们的面容在每一次分别后渐渐变模糊。没有被家人陪伴长大的孩子,性格会比一般人要沉默许多。
初一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连‘喜欢’两字想都不敢想,还要中考,还有繁重的学业,只不过那个人的身影会时不时在眼前晃。
南晚姑姑离开后,南晚又侧过脸瞟了好几眼林晖,他的父亲,他的奶奶都围着他嘘寒问暖。作为一个男孩子,实在不好腆着脸被亲人簇拥。低着头,时不时往外边瞟几眼,逃避来往往的同学无意投来的目光。别人无意瞥一眼,看在他眼里却很尬应,毕竟是个脸皮薄的男孩子呢!
他对他拥有的东西时不时闪躲,我却无比羡慕他拥有的所有。
因为父母离我太遥远经常性的不在身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这种时时刻刻都被人关怀呵护的孩子。父母常年在外,而我像个被寄养的孩子,我无时无刻不在羡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