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绿袅也过来了,凑到了老祖宗的耳边私语。老祖宗挑了挑眉毛,面上怒色更重。
“哦?那玉佩果真不见了?”
绿袅点了点头,“回老祖宗,里里外外都翻找过了,的确不见了。那玉佩姑娘十分喜欢,每日都戴在身上的。奴婢记得还是前几日沐浴更衣的时候,姑娘才把那玉佩放了下来。姑娘本是将那玉佩压在了枕头下面,今儿奴婢几个把床上床下一寸一寸的都摸过了,还是没瞧见。”
二人此时的对话并没有避着旁人,所有人都听见了。
想通了此中意思的李家婆子瞬间面色苍白,同橙歌对视了一眼。
六姑娘院子里被抓的只有她们二人,也就是说那玉佩纵然不是她们下的手,也是要归罪到她们头上的。可是别的她不觉得冤枉,这玉佩可是冤枉的紧。谁不知道这玉佩是外头的贵人送给六姑娘的,那玉质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别说那雕工了,她就是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动那个东西啊!
越想越害怕,心中把那最初拉她下水的墨香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一边责怪墨香,一边暗自懊恼。她自己的性子她自个儿也明白,只是把自家女儿也给搭进去了,这才是她最后悔的地方。
老祖宗的目光在橙歌母女二人的身上扫了扫,露出冷笑。
“你们还不自己开口,难不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阴森森的语气让李家婆子心中跳了又跳,忍不住爬了出去,趴在地上哀嚎起来,“老祖宗在上,老奴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啊!那玉佩是我拿的,不关橙歌那丫头的事啊!老祖宗您大人有大量,您慧眼明心,就放过我那不懂事的丫头一码吧!她才十来岁,她什么都不懂啊!”
她的哭诉倒是让莫青君心中对她稍稍高看了一些,她心中明白,那玉佩并不是李家婆子拿了的。
那李家婆子能在这时弄清楚形势,将事情全部揽下来保全女儿,这便是身为娘亲的本能了。橙歌眼圈通红,却是明白自家娘亲的意思,并没有站出来求情。
橙歌是她老来得子,也是她最小的女儿,所以是宠在心尖尖上的那一个。
此时瞧见先前被拖出去的那个丫鬟凄惨的下场,她不由得将那丫鬟的脸同自家女儿的脸换了一换,那心就忍不住在滴血。
她银牙一咬,指着那些站着的人群中的墨香,满脸坚定,“老祖宗,当初拖我下水的那个人就是墨香!”
被这样当场指证,墨香慌乱了,尖声反驳,“你这婆子不要胡乱攀咬!我什么时候拖你下水了!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小心下拔舌地狱!”
她的声音十分尖利,听的周边人眉头直皱。
李家婆子不管不顾,脑门在地上磕的砰砰响,抬起头来时满脸是血,“老祖宗,我说的绝对是实话,当初便是墨香来找我,说有一门好生意让我做。若有欺瞒,就让我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十分毒辣,墨香听在耳中只觉十分刺耳,面色变得苍白。
她不由得惊叫起来,“老祖宗您别信她的,奴婢自幼跟在老祖宗身边,怎么会做出这等没良心的事情来?”她眼眶里都是泪水,恨恨的盯着李家婆子,忍不住冲上前去与李家婆子厮打了起来。
待到旁边人将她二人分开的时候,墨香和李家婆子都已经是衣衫凌乱、面容不整的模样了。
老祖宗此时仿佛来了一些兴致,敲了敲扶手,“你可敢保证这墨香是给你引路的人?”
“是,老奴敢用性命担保!”
李家婆子斩钉截铁的回答,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撕破了脸皮。什么情谊什么利益统统都是虚的,谁能在这场争斗中活下来才是实打实的东西。
“哦?既然如此……”老祖宗对着孙婆子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彪壮的婆子走到了墨香的身后将她反手扭起,顺手卸掉了她的双臂。
惨叫声回荡在这个小院里,听的那群跪着的人一阵发抖。
领头的婆子捏着墨香的下巴,微眯着眼睛威胁,“你最好还是乖乖的把你领头的人说出来,说不出来的话,那你便是带头的了。那个下场,你应该明白的。在这府里呆了这么久,对那些不懂事的丫鬟们能有多少惩治的法子,你大概也听说过的吧?”
这样的威胁十分有效,墨香浑身颤抖,用力的点头,生怕她们看不见似的。
她鼻涕眼泪一把流,指着场中的一个丫鬟说道:“是她!是她带我的!”
那被指着的丫鬟一阵慌乱,立刻被一群婆子们给拖了过来。那丫鬟看上去十来岁的年纪,莫青君看的十分眼熟,悄悄的问了余嬷嬷才知道,这便是当初在她的院子里中暑昏倒了的那个丫鬟湖儿。
莫青君拉了拉余嬷嬷的袖口,低声问道:“她不是回家休养了么?怎的也会牵扯在这里头?”
“她不过是中暑罢了,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姑娘当初说丫鬟身子太弱不好,所以在她休养好了之后并没能回院子里,而是去了厨房帮手。”
“去了厨房?”莫青君愈发迷惑了,“这些不都是从主子屋子里偷拿东西的么,怎么去了厨房还给牵扯进去了?厨房里头有什么好拿的?难道要偷菜出去么?”
她边说边自个儿觉得好笑起来,拉着余嬷嬷的衣角兀自笑的起劲。
她并非不懂这厨房是由来已久的油水丰厚之地,之所以这么说,便是要提起老祖宗的注意而已。
果然在她跟余嬷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