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红颜知己,他是她的蓝颜知己,他们都压抑着对彼茨好感,竭力不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可是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粹的友谊?要么是她对他有意思,要么是他对她有意思,只是大家都不罢了。
云心梦承认,若是没有杜云烈,或许她真的会和傅残阳在一起,可是有些东西,就差那么一步,便全错了。
“嘶……”云心梦忍着身上那难以言喻的酸痛,从床上缓缓爬下来,两手扶着床榻的边沿,穿上鞋子,用手撑起疲软的身子,咬紧牙关,撑着床沿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傅残阳身边走去。
短短几步的距离,她走了好久,在他身后两三步的位置,停下,又试探地叫了一声:“傅大哥……”
一句话唤出口,云心梦狠命地咬住了自己的唇,因为也不知怎么,她心里一阵委屈,差点掉下眼泪来。
刚来傅家的时候,她着实受了一番委屈的,因着不愿意嫁给傅大哥,她被三师兄打了好几个嘴巴,又被四师兄踹倒在地上,肋骨都断了一根,即便如此,她也咬紧牙关受了,没流一滴眼泪,那些都是与她毫不相干之人,她做错了事,没关系,他们要怎么折磨她都可以,她都能受。
可是傅大哥不一样啊!
现在,他是她在傅家唯一的支撑,人人都可以对她不好,唯独傅大哥,哪怕是一点点委屈,她都受不了。
仿佛是听见了她声音里夹杂着的一丝哽咽,傅残阳这才缓缓转过身来,神情依然是冷冰冰的,淡淡问道:“醒了就是没事了是吗?要不要我请三叔过来给你瞧瞧?”
“不……不用了。”云心梦连连摆手,红了脸,咬着唇抬起头,怯怯地道:“傅大哥,我没事。”
傅残阳脸上的线条又硬了几分,声音也更清冷了些,“是没事。差点走火入魔,离死就差一步,这叫没事?”
云心梦心里一紧,难怪会一下子急火攻心,原来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吗,是不是乾坤心法练得太着急了些?
云心梦目光再落到傅残阳脸上,见他一脸冰寒的神色中分明透露着对自己的担心,转而心中不觉便愧疚了起来,她睡了一夜,傅大哥应该也是守了她整整一夜吧,他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担心自己对不对?
心里虽然是万分歉疚,但还是松了口气,云心梦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到他身前蹲下,仰头看着他,睁着水雾蒙蒙的大眼睛巴巴地瞅着他,露出一个乖觉的笑容:“傅大哥,别生我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傅残阳看着她一脸怯怯又乖巧的笑容,心里又是好气又是不忍,曲起手指在她脑门上赏了一个爆栗,“别给我嬉皮笑脸的,你差点没命知不知道,练功也要循序渐进,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再有下次,你就别叫我傅大哥了,我权当不认识你,再也不理你了。”
云心梦慌得,立马举起手掌来做保证,“我知道了,今后决计不敢了,你别生我气了,傅大哥……”
一声带着讨饶撒娇的傅大哥再叫出口,傅残阳哪里还生的起气来,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啊……”
灵霄阁
紫裳精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怀着一颗激动的心脏,脸上更含着罕见的娇羞神情,扭着腰肢往清风阁走去。
在灵霄阁呆了数日了,她都想见到傅残阳,自从那被他从千妃阁救回来,两个人一夜旖旎之后,她再没有见到他,这几日,灵霄阁上上下下都被她逛遍了,也打听了好多人,就是寻不到傅残阳的下落。
方才听到动静,得知他回来的消息,心里又是惊喜又是激动,赶紧沐浴更衣、梳洗打扮起来,更是拿出了她的看家本领,那欢呼雀跃的心情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似是好多年没有经历过的属于少女一样的娇羞了。
她是千妃阁的头牌,和妹妹从因为家境贫寒被卖到青楼,沦落风尘。
是艺妓,其实在那种污浊的环境下呆久了,能完完整整地活下来已经不易了,谁还能保证洁身自好呢?
她从十岁便开始接客,由一开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渐渐出落成一朵茉莉花,其中的艰辛,没有人能够体会。
千妃阁的姐妹们,总是不愿意听从妈吩咐,顽强抵抗、殊死搏斗,结果换来的只是一顿又一顿狠辣的鞭子,到头来该接客的还是得接客,实在不识好歹的只有死路一条,便是死,也是不得好死。
风尘女子,命是最不值钱的,有时候连脸面和身子也比命值钱,毕竟死了就是死了,活着,还能挣点钱。
她时候跟着一个叫做花枝的姐姐学规矩,那时,花枝也是千妃阁的头牌艺妓,春宵一夜可值千金。
花枝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是弹得一手好琵琶,果真是“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武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当时京城的王公贵族,人人都想一睹芳容,听她弹奏一曲,便觉得不枉此生了。
可是花枝从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更是鄙夷自己的出身和自己妓女的身份,隔三差五地都会跟妈妈闹上一出,想要赎身,可妈妈怎么舍得放弃她这一棵摇钱树,怎么着都不肯,花枝不依不饶,仗着自己头牌艺寄身份当着众姐妹的面奚落顶撞妈妈,让妈妈下不来台,妈妈恼羞成怒,狠狠赏了她一顿鞭子。
花枝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出来接客,千妃阁因为她也失去了不少生意。
人人都不知道花枝是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