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内心戏演绎得正热烈着呢,抬起头来正想再劝慰这娘俩一番,甫一抬头,这二人都不见了。
云烨愣了半秒,“盛夏,晚秋……”
听到云烨的呼唤,盛夏从外面赶过来,“大少爷,您叫我?”
云烨挑眉问道:“夫人和小姐呢?”
“小姐去麒王府了,说要找王爷谈谈,夫人出去送她了。”盛夏不急不慢地说。
云烨点点头,“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盛夏告退。
云烨看着一桌子的吃食,顿时食欲大增,看来他这一席话没白说,心梦终于开窍,想要主动出击了,不错不错,照她的本事,只要她肯,还不把麒王爷分分钟拿下啊。
皇宫养心殿
内殿里一片寂静,香炉里龙涎香淡淡的香气飘散开来,给偌大的内殿添上一道氤氲的芳香。
烛光点亮,在温暖的光晕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笔直地跪在地板中央,地上虽然铺了一层毯子,但是跪了这么长时间,终究是难捱的。
杜云烈垂手笔直地跪着,脊背挺直,一动不动,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朝臣们议完事之后,皇兄被太后请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在这里罚跪,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屏息静气不敢稍动,连瞧一眼都不敢。
总管太监不时过来劝,“王爷您再忍一会儿,皇上已经从慈宁宫起驾了,这就快回来了,您待会可千万别跟皇上拧着了,认个错,服个软,皇上最是疼王爷的……”
杜云烈置若罔闻,若是旁的事,他自然可以认错服软,可是这次,他绝不可能有一丝的妥协。
这一辈子,他认定的人只有心梦一个,别的女子,无论她是公主还是郡主,他杜云烈都不稀罕,也绝不会娶之为妻。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腾出来的王府,是为心梦准备的。
王妃之位,也是为心梦准备的。
那个什么如梦公主,他宁死也不会娶的。
这些日子政务繁忙,杜云烈都腾不出时间去云山庄找云心梦,不知道心梦会不会想他?
她会因为见不到他而难过吗?
杜云烈嘴角凝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心梦对他那么排斥,连见都不想见到他,又怎么会想他呢?
恐怕,他不去,她才开心吧。
杜云烈心中涌上一阵烦闷,更是抑制不住地开始想云心梦,他大着胆子想,皇兄再不来,他真的要走了,光在这儿跪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他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身体,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膝盖和小腿起初还只是酸麻,现在这一活动,简直是胀痛难忍,像是有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在他膝盖上一般,那滋味说不出的难受。
“皇上回宫。”太监长而尖的嗓音划破内殿,悠扬传来,杜云烈心神一凛,忙又跪直了身子。
伴着龙袍轻微的抖动声,皇帝沉着脸色缓缓迈入内殿,瞄了一眼跪在地板中央的那个身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冷冷地问:“想清楚了吗?”
杜云烈闻言,抬眸看着皇兄,神色中有些懵懂和迷离,“想清楚什么?”
皇帝看他那一脸茫然的样子,便知道他刚才跪这儿半天怕是什么都没想,白跪。
皇帝把刚刚拿起的奏章合起来,“啪”地一声扔在面前的几案上,或许是屋子里太静,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异常清晰,冷不丁地吓了杜云烈一跳,眉睫更是一抖,一抬头,便对视上皇兄一双不怒自威的深沉利眸,杜云烈干咽了一下口水。
即便心里觉得自个儿没错,但是面对皇兄的疾言厉色,终究还是害怕的。
杜云烈嗫嚅地唤了一声:“皇兄……”
皇帝冷冷一笑,打量了他一眼,从几案转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道:“你还知道朕是皇兄啊?即是皇上,也是兄长,无论是论君臣之礼还是兄弟之礼,你出言顶撞,以下犯上,毫无上下尊卑都是大错,罚你跪,你不服气?”
杜云烈小声辩驳道:“皇兄又冤枉人,臣弟方才只是就事论事,可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皇帝冷淡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严厉,“这么说,还是朕冤枉你了?”
杜云烈嘟囔道:“本来就是嘛。”
皇帝听得清清楚楚,气得一脚踢在他的大腿根,杜云烈本来就跪得辛苦,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踢得滚落到地上,大腿上已经是一片钝痛,膝盖这一动弹更是疼痛难忍,不由蹙了眉头。
皇帝见他就这样被自己踢倒了,还以为他是故意装作惹自己心疼,毫无怜惜地冷嘲道:“呦,这是做给朕看呢,麒王殿下神功盖世,居然这么容易被踢倒呢。”
杜云烈揉着膝盖,愤愤不平地跪直身子,心道:“皇兄这就叫做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当了皇帝之后跪过几次啊,自然已经忘了以前罚跪的滋味了。”
皇帝看着杜云烈一副不思悔改的样子,心中火气就大,这臭小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摆明了是要跟自己扛到底了。
弟弟心中是怎么想的,他自然知道。
这些年也不是不知道烈儿对云心梦的心意,他又何尝愿意棒打鸳鸯,可是云心梦的心思实在太重,性子又倔,且任性的很,在他心中并不是最适合做烈儿王妃的人。
可是烈儿喜欢,他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
更何况,现在云心梦是银面圣女,淮北地区一直是他心头上的一块心病,云心梦若是能够嫁给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