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越临的稻子收成也比往年多了好多,就算百姓的日子在难过,如果有英明的领导者鼓励大家团结起来,不管什么困境也会有到头的一天。
熬过去了,总会雨过天晴。
酷暑是这样,罗生的来信也是如此。
暗乌飞过枝头,云瑶夜几乎是小跑过去接来的,那小小的信条上,字也不多,却是她日日夜夜所期盼的。
是云风若的信。
信上说,他已在浑噩中苏醒过来,叫她不要担心,汗王找了太医给他,虽然用处不大,但是他一定不会让她的弟弟或妹妹有事。
云瑶夜心中本是欢喜,可又在下一刻又出现一只暗乌,罗生的暗乌来去古怪,不管是见过谁,不管那个人到了什么地方,受到主人的指示,很快便能到达目的地。
这鸟警惕性很高,几乎没人能抓到途中的暗乌。
那暗乌头上带有红色的印记,体态也壮硕些,并不是罗阿境养的,倒向是那日救过她的人驱使的。
雀山上有一种食灵芝而食之雀,体态娇小,可通八脉,百病尽消,我混入太医群中,为你父亲安诊,他情况并不乐观,若能找到药仙圣手微生嘉制药,方可有一线之机。——神秘的救世主
此人有些自恋,竟敢称自己是救世主,到底是狂妄不羁,云瑶夜撕了两张信条,也琢磨起来此人的真正用意。
他似乎并不是罗生的人,看这些暗乌就知道,罗生没人有那通天之能,也不会救她,又为何一直潜藏在罗生,难道真如罗阿境所说,是那遥远西晋国人?
罗阿境曾说罗生被一个来自西晋国高人指点,攻入北月,不费万人兵马,用计如神。
西晋国一心想度过漫长征途,一举拿下北月,要度过罗生之地,就必须和罗生签订契约,因为两方,皆是对北月虎视眈眈。
不管是救她还是她父亲,此用意她着实不解,都只是无甚权势之人,救他们对他,究竟有何用处。
云瑶夜不知道,她对这个神秘人的好感倍增之后,便会被卷入一场更大的阴谋之中。
若是为了情分,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还那般惦记着她,她只有父亲对她最好,哪里有什么旧友。
想必是,想从她身上得到些什么吧。
去徐府的路上,云瑶夜带着易千霜和容儿一同准备去参加宴会。
在一家卖字画的店铺买了几个穷书女最新绘制出的山居锦绣图。
十余画卷,只有三幅画有浓密的色彩,和俊俏的男子。
画的也不算最差,但并不是最好的。
“买这画……真的可行?”易千霜百思不得其解,昨晚他听云瑶夜和月影乐的对话,云瑶夜让她将珍宝库房里的一幅禁画送还回去,那玩意可是月影乐特别心爱之物,又送还给画师的家人,月影乐居然也愿意。
“这你就不懂了吧。”云瑶夜笑道:“这些画虽然才值五十两银子,但是那是我讨价还价来的,你得把它们当百两银子买的才对,我不懂赏画,可是徐大人会啊。”
“……?”易千霜正在火速思考着,忽然想到什么。
“哦~你要是真的缺钱的话,可以和我说,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啊。”
云瑶夜不理会他,加快了步伐,容儿和易千霜跟在她后面,都快跟不上了。
主子哪里是因为缺钱嘛,容儿怒拍了身旁的易千霜一下:“你这个榆木脑袋!主子做什么那是她的事,反正有理就对了,瞧吧,主子要是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易千霜知道自己脑子是不好使,但是他忠心啊。
徐家立足在京城,越临的这个徐府倒也宽敞,平日本也是清闲,今日不同,许多从京城赶来参加生辰宴的,将那门槛都要踏破了,门口放了两串鞭炮,使得行人震耳欲聋。
今晚太过热闹,又是麦子收割时分,街上的人也喜悦得紧,许多人提着明晃晃的灯笼,这场面和春节都有得一比了。
徐府门上挂着好长的红灯笼,一边七个,照得云瑶夜一行人晃了眼睛,看人都有些眼花缭乱的。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随着鞭炮和舞狮的演出,所有人都乐呵呵得向前方端坐在高位上的徐雪敬酒。
云瑶夜和所有人一同,念着生辰福乐,万寿无疆。
那一排排坐着的,均是大户人家。
最前方的,是跟着徐雪前来越临的家眷,更多的是徐雪的几个夫郎和侍从。
云瑶夜见到一个夫郎怀中的孩子,只有几岁大,是个可爱的儿子,兴许也是唯一的孩子了。
容儿凑到她耳边道:“徐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听说若不是正夫一直无女,也不可能同意她纳那么多夫侍。”
在众多贵族与官员之中,云瑶夜也算开了眼界,和徐雪交好的,原来还有这么多朝廷大官,看来她家王爷的心愿,很难达成了。
不说是要借机构陷,就算她真的贪赃枉法了,女帝陛下也不会杀她,甚至不会治罪下来,牵扯太多,没有确凿证,陛下不会轻举妄动。
唯有当头棒喝之,方能凑效。
台面之上,数位白衣美男衣带飞舞,走到前方,合着音律跳起鲜活的舞步,那舞似飞鸟,轻盈而曼妙,歌姬有男有女,一声绵长的哼曲过后,出现了那个宛如清水芙蓉的男子。
柳若扶风,体态婀娜,在人群之中如鹤立鸡群,那容色柔美又夹带着一丝媚骨,微微一笑,好似将瞧着他的人勾走魂魄去。
旁舞的衣袖上还有青青荷叶为边际,如清风徐来,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