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呤以为云瑶夜会为他求情,也会放了他,毕竟她看上去人畜无害,没想到,她和月影乐都是一样的人,都一样心狠手辣。
他没有得罪任何人,做错任何事,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他当初就不该听信月影乐的一面之词,就不该一时财迷心窍收下那些贿赂的金银玉石。
他简直快后悔死了,但悔恨已晚。
云瑶夜表情呆滞,对易千霜吩咐:“你亲自把他送回徐府上,这些日子他可能会有些痛苦,不过,过了这些天就好了,我不需要他做太多的事,我只要他盛宠不衰。”
她望着楚呤惨白的脸,不管他有没有在听她所言。
“等我不需要你时,我自会帮你解毒。”
已经昏迷的楚呤被易千霜带走后,容儿来到云瑶夜身边,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后怕,她听说过罗生的蛊毒,却不知道发作时那般厉害,能让人痛得昏死过去,那该得多痛苦啊。
“主子……容儿好怕。”
云瑶夜轻松一笑:“乖容儿,怕什么,他的毒已经算是最好解的了,哪像我,这辈子,也别想逃离别人的掌控。”
容儿表情震惊而严肃起来:“主子……你,也中了毒吗?”
“我觉得这件事被你知道也没什么,只要不被别人知道就好,我虽然中了毒,不过依然能好好活着,这样一想,也没什么打紧的。”本是诚惶之事,如此说来,心情倒是平静如水。
容儿眨巴着眼睛,心里倒好生佩服起她来,就算毒入五脏,也依然这般顽强,像她在王府后花园养的那棵松柏一样,从不为命运妥协。
可这命运太难扭转,这才刚刚开始,云瑶夜就觉得这条路走得困难重重,越到后面,就越黑暗,渐渐的,会不会连光都看不清了,没入一个无止无境的深渊之中,在也爬不上来。
她收到罗生的密信已经越来越频繁,一连几日,那暗乌就飞进飞出好几次。
全是罗阿境想打探一下她最近的表现,她也都如实回答。
而父亲的安危,罗阿境只字不提,只是总爱提醒她,一定要好好练武,日后为乐亲王扫平一切障碍。
罗阿境和月影乐为何都那样抬识她,她才十余岁,又不是什么惊世奇才,她们两个何必要如此折腾她。
虽然她总想不明白,倒也很快找了个理由,也许她母亲对她苛刻,是想她有大好作为,而又能讨得月影乐欢心,让罗生基业稳固。
月影乐和罗生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她们本是敌国的两个对立面却能如同坐一条船上,看上去根本不会发生疑虑和背叛。
她们之前一定在进行着某种交易,而且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也不会怀疑对方的交易。
那么真的不会怀疑吗?罗阿境不会怀疑月影乐是假意与她周转,而在最后向君王告发,罗生岂不是又会经历扫荡么?罗阿境如果想让月影乐死,也是有法子的,毕竟,通敌之罪,是要处以刮邢的。
只有一种可能,罗阿境想从月影乐手上拿走一件东西,而前提是,她要称帝,要借罗生的兵马。
天下安泰,始于凤令,天下大变,息于战火。
易千霜的消息也算灵通,为了打听消息的准确信,他不辞辛苦,从早到晚,也是累极。
楚呤向林夫郎委婉提起那副禁画,没想到林夫郎以极快的时间购来,献于徐雪,徐雪没见过色彩如此浓烈而逼真的画像,当下偷偷藏于床柜之中,生怕被下人看见。
林夫郎又得了宠,看在他对徐雪心细的份上,又是与她一路走得不易,徐雪也想要好好待他,可没过多久,林夫郎便用一些卑劣得法子去陷害楚呤,事后,徐雪大怒,降罪林夫郎,将其禁闭。
至从有了最初的矛盾,两个人的冲突也愈演愈烈,一个是得宠小侍,一个是正夫,左不过做些争风吃醋的事,却没料到像是总有人煽风点火,让徐府的后院都翻了天了。
云瑶夜已能用催动引魂的法子将楚呤控制,他身边的一个侍从也已经被收买,侍从随身带着药丸,那药性一散,楚呤则开始癫狂,拼命得想从妻主那儿得到最好的一切。
这是云瑶夜的吩咐,他从她的吩咐里,激发出一种最深沉渴望,他会一心想扳倒林夫郎,他已经逃不出来,只有将正夫压的死死的,他才会有一些好日子过。
云瑶夜去拜见月影乐时,在门外便察觉出了不对劲,这是政务殿,月影乐从不让男子踏足,而现在却听到了男声。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那门却是半掩,所幸政务殿被侍卫包围,也应该不会被人听到。
那声音如山涧清泉,让人心生酥麻,当然这是云瑶夜这么觉得而已。
“你说,你想要我手上的妗凤令?你也想做皇帝不成?”是月影乐的声音。
“哪有男子会想要做皇帝的,我母亲一心想开启先祖宝库,如若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经过那儿,你给我妗凤令,我送你藏宝图,待母亲在西晋国领兵称帝,在将此物送还。”
妗凤令共有八块,集齐之人可号令天下,一统江山,许多有野心者前仆后继求之,每一个国家都有一块妗凤令。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想着如何接近本王。”
云瑶夜坦然推开了们,此时两人回过头一并望向她,微生嘉依然是那身雪白衣裳,冲着云瑶夜,倒没有什么反应。
“这般机密,怎么连门也不锁。”
“本王原是想锁的,奈何某人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