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个无人的小角落,云瑶夜甩开了陈以深的手:“行了,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王府里有没有人会做傀儡丹的?你会不会?乐亲王为什么要收怎么多门徒?”
“啥?”陈以深轻笑道:“哦,也是,你来自罗生,自然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什么收这么多门徒?”
“你只需要告诉我真相,徐大人被害的真相!”云瑶夜不想和他兜圈子。
这个女孩态度怎么这么恶劣呢,陈以深从小到大都没被这么逼问过,笑容渐渐消失,迎来的是他语气的冷漠。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本公子?”
“质问,什么质问?哦~我知道了,看你的着装我就知道你非比寻常,什么高门的贵公子也是不可能穿的起这皇家绿云罗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云瑶夜瞪着一双眼睛,声音还挺霸道的,像极了陈以深从前养的那只爱炸毛的小猫。
“那你给我听好了,本公子祖上三代皆是大员,我兄长是当今凤后!宠冠六宫,我姐姐还娶了嫡长子为夫,怎么样?现在够清楚了吗?”陈以深趾高气扬得指着云瑶夜的鼻子:“你这个小姑娘,可不要目中无人,还有,我是会傀儡秘术,那又怎样,是王爷要我去罗生学的,罗生汗王也同意了,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干嘛冲我吼?”
“没做亏心事?”云瑶夜一把抓住陈以深的手,狠狠打下去:“徐大人放狗咬人的事究竟是她自作自受,还是有人借刀杀人?我问了那么多人,都说徐大人为人清廉正直,根本就不是王爷所说的那样,如果王爷做了什么坏事,那你也是共犯!”
“你……我听命行事干我何事?当初那些人害我陈家得到富贵荣华,我为什么不能也为自己家族搏一把?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陈以深才知这个女孩原是来兴师问罪的,到底是年幼,不知其中厉害关系,违背乐亲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为他人打抱不平根本就不值得,看来她是太过不知轻重,这些话要是叫王爷听了去,小命都难保了。
“我不懂,但是我看你最多也就比我大一两岁,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你难道没有学过君子之礼么?君子做事要无愧天地!”
桃色鲜活的女孩讲起什么君子之风倒是头头是道,善良而真诚,和乱世里奢靡的人们截然不同,令陈以深一时不知该如何驳回,他是很愧疚做这些事,但是他不得不做。
“你……”陈以深握住双手,欲言又止。
云瑶夜正想在细问,最好和这位自恋的师兄在闲谈几句。
“什么君子,什么无愧天地,和本王也说说?”月影乐独自一人,已立在墙边,一双神秘莫测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云瑶夜,似乎已看穿一切。
“王爷,您怎么来了?”陈以深讨好似得奔上前去,热情款款挽起月影乐的胳膊,像个要糖的孩子,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月影乐面无表情,冰冷的姿态,就像冬日的冰湖,对着云瑶夜道:“本王虽未听见你们在谈些什么,但是本王知道,云瑶夜你是个不安分的主,一心也不在本王身上,本王要让你知道的是,脱离了本王,你将什么都不是,无论你在何处,都逃不过本王的法眼,也无论你想做什么小动作本王都能掌握,想要好好待在王府,就给本王规矩点!”
“……”连陈以深都这么讨好乐亲王了,云瑶夜胆子也没那么大嘛,被她几句话搞得完全没方才的戾气。
怎么办,不敢动……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月影乐完全理解云瑶夜的个性,她一直在罗生生活,无半点心机,有什么说什么,看来还是需要多加历练,罗生的文化风气也是不够,日后她要出类拔萃,要站的更高,靠那几个粗糙的技艺可是不行。
“怎么?和本王说说话有那么难么?”月影乐冷笑道:“这一个月你都不要出府了,外面不安全,本王可不想我的徒儿受到什么伤害。”
月影乐总是以一种为他人着想的姿态,可是云瑶夜明白,她不过是想将她软禁起来,不想她出去惹事。
回到家中,云瑶夜简单得洗漱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傍晚。
一品侍衣奴婢容儿,是贵公子尘以深的婢子,她听闻陈以深在王爷的政务殿议事,眼瞧着将要下雨,她便带了外衣前去。
政务殿外一个人也没有,容儿正守候在门外,未在意殿内动静,隐约着有人在哭泣,那声音带着哀求,她以为是王爷又带了哪个不听话的宠君,正打算惩治,没想到待她家公子衣衫不整得出来时,她往里瞧了一眼,却只有高贵端坐的王爷在那儿,王爷神色冰冷,并不好看。
她只是一个奴婢不敢说什么,就将外衣披在她家公子身上。
陈以深的发冠也有些歪斜,容儿索性帮他摘落下来,她比自家主子年长些,也高一截,就想着在路上便帮他束好就是,免得被人瞧了去,添些非议。
他的鬓发不长,那发很是服贴,散在双肩,配上他独世俊秀的容色,懒散而沉默,却真真是一个风华万千的佳人。
“主子这个样子分外好看呢。”
陈以深愣了片刻:“去云师妹那儿看看吧。”
“就这样去吗?”容儿问道。
那人已往前走去,眼神呆泄,全然已忘了仪态什么的,容儿虽然好奇,但是也没在重复叮嘱。
下人送来晚膳,云瑶夜才发现,自己在房间里闭门不出,练了几帖字,就已经一天过去。
看着外面灰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