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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闻言一惊,但还是让自己冷静地说道:“是,她曾经进行过一次手术。”
只此一句,说完便不再出声。
看病人家属似乎并不想多谈,医生有些疑惑,也有些无奈:“行吧,我们就是想尽可能详细的了解伤者的情况,她这次没什么事,心脏特征看起来也还算正常,但是以她的特殊体质,不能再一次遭受这种事故了,哪怕是对常人来说很轻微的伤害,对她而言,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沈言不禁握紧了拳头:“好,我知道了。”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苏晓的体质。
但是,现在苏晓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他。等她醒来,如果她再强硬的要求要留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办?
*
第二天清晨,许静娴到医院拿例行的体检报告,每年都是一样的结果,她还是不能生育。不论用了多少方法费尽多少功夫调理,她始终还是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其实,这个结果早在她当初和那个人做交易的时候就已经清楚了。
但是这么多年,她就是不信命,总是觉得自己可能逃过一劫,但是现实却狠狠的告诉她,命运不会让任何人侥幸。
原本以为,夺走许安然的孩子就能胜券在握,但这一步她终究是算错了。
她还是需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作为筹码,来拴住郑世谦。
可是现在
将体检报告塞进包里,许静娴心乱如麻又有些烦躁,匆匆走过医院的拐角,脚步蓦然一顿。
远处那个坐着轮椅的女人,她没见过,但是后面那个推着轮椅的男人,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是沈言!
当年许安然养在医院的那个野男人。
但为什么他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
根本一点都不像当时在医院看到的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身上那种生人勿进的冷冽感倒是跟郑世谦很像。
许静娴心里疑惑,趁他们暂时还没注意到她,许静娴鬼使神差地侧身躲进一旁的楼道中,竖起耳朵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我自己能走,又不是什么大事,还坐个轮椅”
“你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还是我推着你走。”
自从苏晓醒过来,她几次想和沈言再提留下的事,但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毕竟刚刚经历生死关头,她也有些心有余悸。
如果沈言还是态度强硬地要带她离开,她又能怎么办?
见她的神色,沈言蹲下身在轮椅旁对她说:“晓晓,我想过了,以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逼你,把你逼得太紧,你应该有自己的自由,你要是不想现在回美国,我们就暂时留下来,好吗?”
苏晓闻言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真的吗?”
沈言点头,他确实后悔了,如果强硬的按照他的意愿逼苏晓离开只会伤害她,那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之前付出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她好好活下来吗?
只要想办法不要让她和那个男人见面就可以了。
下定了决心,沈言便也不再摇摆不定。
听到沈言终于松口,苏晓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她还是不想和沈言彻底决裂,即使她无法对他产生男女之情,但是他们之间也早已像亲人一般了。
一旁的许静娴听到他们零零碎碎的对话,心里越发疑窦丛生,沈言叫这个人“晓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