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狐妖喊你仙长,你是怎么骗了他的?”
欧阳雨惜笑看秦守,说话之际,一头通体雪白,身上有紫色云纹,头顶金色双角,脚踏祥云的花鹿落了下来。
秦守呆呆地看着花鹿,这是个啥?脖子上还带个金色铃铛,敢情不止人不像凡人,连鹿都不像凡鹿。
“它是紫云白鹿,名叫落云。落云,跟他打个招呼。”
欧阳雨惜笑眯眯的,身边名叫落云的仙鹿便瞪着大眼对秦守点了点头。
秦守乐了,这玩意会飞,还能听懂人言,真是稀罕。
“你不是说我打着闻老的幌子坑蒙拐骗吗?怎么还救我?”
他是真不想搭理欧阳雨惜,但身体比内心更诚实。
欧阳雨惜道:“看你打了那作恶的公子,或许你本性不坏,你住青州吗?我送你一程。”
秦守一肚子怨念顿时化为欢喜,两人共乘一鹿?哥们得坐后边啊。
刚要往落云身边走,却见落云眼中闪现一抹凶狠,蹄下光华闪烁,他吓了一跳,这要挨上一蹄子,还能站起来都属于蹄下留情了。
“你最好别惹它。”
欧阳雨惜信手一挥,秀发中一根金色步摇飞落下来,转眼已化作丈许,两个镌刻精致,带有龙凤图案的铃铛迎风作响,如美妙乐章。
秦守一愣,这是法宝啊,品阶还不低,听说四阶法宝是不能幻化大小的。
“走了。”
听欧阳雨惜开口,正准备往步摇后面走,不料欧阳雨惜又扔出腰间彩带,这彩带迎风便涨,转眼已有两丈多长,悬地约米许,招展如龙。
他顿时就蒙了,这得多土豪才能随手乱扔法宝,而且全是身上装饰。
坐上彩带,一鹿二人各自飞起,流光般破空而去。
秦守还没来及感受一下速度,甚至连景色都没来及欣赏,彩带已落在青州城外。
“你去吧,闻老让我转告你,大道学宫三个月后要进行招生试练,你若有意,自可前往。提醒你,我去年就进入大道学宫了,但对你来说,试练会有生命危险。”
欧阳雨惜说话之间,彩带自行束于腰间,滴尘不染,步摇也插回发丝。
“诶,别急着走啊,来都来了,好歹请你吃顿饭,私人订制,烧烤一绝啊。”
别看秦守这身子的原主人不学各种杂艺,青州城里找不出第二个来,就说厨艺吧,尤其是烧烤,对火候和香料的把握,醉仙楼的大厨都得跪下唱《征服》,现在又配上他的专注天赋,简直绝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牢牢抓住他的胃,还有他的床,反之亦然。
欧阳雨惜应该也是个吃货,听说烧烤一绝,犹豫片刻便让落云先飞天上去了,还不忘嘱咐一句,让落云不要乱跑,更不要伤人。
秦守一愣,敢情这什么紫云白鹿还是个爆脾气,看不出来啊,挺秀气一头鹿不是?
“它比起尸煞如何?”
不知怎么,他又想到尸煞老太太了,丫太恐怖,比丧尸还牛逼。
欧阳雨惜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光看着他,小嘴一撇,这种问题根本不想搭理。
秦守腆着脸道:“它老妈一窝生几个崽,下次能不能给我一头?”
察觉到欧阳雨惜黑了脸,只得改口:“我就是随口问问,白鹿嘛,我家大黄牵出去也能追兔子。”
进得府中,刚路过花园,在下人们奔走相告后得知了消息的秦继宗已在那等着了。
啪的一声,经过打扮,显得fēng_liú倜傥的秦继宗打开折扇,捋了捋精致的八字胡,装作恰巧遇上的模样,笑道:“咦?守儿,这是你朋友啊。”
秦守一愣,老爹这一个多月来颓废得跟沧桑大叔似的,今个倒是英俊不凡呐,如果忽略大肚腩的话,已颇有往昔风采了,问道:“老爹,你在这干什么?”
秦继宗洒脱一笑:“哦,为父见今晚月色不错,忽觉诗兴大发,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呵呵,呵呵。”
秦守蒙了,这是抄袭啊,儿子抄了老子抄,咱不愧是父子俩。
“继宗,怎的又走开了,过来给为父研墨,昨日便想画一幅青州山水,只是云州那边过来谈一笔小买卖,非要买我在云州的几百间铺子,真是麻烦,呵呵呵呵。”
不远处的凉亭里,衣着隆重的秦长空正待挥毫泼墨,李若兰也化了妆,老两口神态中透着高雅,笑起来平易近人。
秦守深感佩服,这都什么天了,您二老不嫌热吗?还几百间铺子的小买卖,秦家什么时候在云州有铺子了?再则说了,大晚上的,您搁花园里画哪门子的画啊?
“咦?原来是有客人到了,老朽失礼,守儿,这位小姑娘是你朋友吗?”
秦长空惊讶道,大步而来。
这般演技,跟秦继宗有一拼,不愧是父子俩。
一家三口打量着欧阳雨惜,笑起来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满意,相当满意,林彦珺米粒之珠安能与此皓月争辉,却不知姑娘的家世如何,修为如何,不过也没关系了,看这打扮,想来也是富家千金,即便家世不如秦家又如何,秦家不缺钱,往后嫁过来,可得多给姑娘家补贴一点,也显得秦守脸上有光,生孩子的话,最好一男一女,若是底子好,将来秦家就交给男孩,女孩嘛,那是心头肉,招个入赘女婿是再好不过了……
秦守和欧阳雨惜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看这神色变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