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人走后,瑞品笑说:“至祥回来了?我昨天晚上见他了,他在逗大黑。”新羽说:“他是闲着没事干,吃饱撑的。”恰巧至祥从家里走出来。瑞品对至祥说:“你不能像你大品哥,你大品哥一辈子就是一个农民了,没什么盼头了。能上学就上学,上学是个出路,走出农村去城市上班,不要跟黄土地打交道。”至祥笑着点头。瑞品笑说:“在学校好好学,不要调皮旷课,争取拿奖学金,能为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就减轻一点负担。”义蓉说:“他懂什么?什么都不懂。”瑞品说:“等你做了大官,连我也跟着沾光。”至祥笑着。新羽说:“盼着吧。”瑞品说:“快。再过个三年五年,就能到单位上班。到时候我跟着你到你们单位开车。”至祥只顾低头笑着。
瑞品说:“四老姑家添了一个小孙子,知道吧?”新羽说:“昨天刚听说,要早知道就早去看人家。”瑞品说:“25号办12天,我爸让我问你咱们这几家怎么去?”新羽说:“能怎么去?你爸拿主意吧。你爸怎么说?”瑞品说:“正是让我和你们商量。他这几天腿疼,25号也不知能去不能去?”义蓉说:“去看医生了没有?要不要紧?最好去看一看医生。”瑞品说:“他那是老毛病,两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中药西药吃了一堆就是不顶用。还有高血压,整天得吃药,你又不是不知道。”新羽说:“该去也得去。老毛病,不要紧。”瑞品说:“你和他们商量,我还要去上班,七点半该走了。”新羽说:“我与他们商量之后就告诉你和你爸。上班去吧。”说着走回家。
义蓉说:“白面稀饭、馒头、再炒些豆腐。不行吗?”新羽笑说:“那才好呢。好多天不吃煎豆腐了,多用些油。”至祥说:“到下午跟我一起去学校给老师说清吧,不要太大声,也不要与他们吵架,他们是会退钱的。”新羽一愣说:“退什么钱?谁退给我钱?去什么学校?你自己该去哪儿就去那儿,不用跟我说。”至祥大声说:“昨天晚上不是说好的吗?”新羽边走边说:“说好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至祥‘哼’了一声说:“你说给人家说的,我没心思念书了,想退学。”新羽走到台阶上说:“你以为学校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回事。”义蓉从南厨房走出来大声说:“你这家伙真不知好歹。就好像你爸妈逼着你喝毒药似的。滚开说话,不要在我面前摆什么臭架子,我看不惯。”至祥连声‘噢噢’。
新羽在台阶上说:“看煤球火旺不旺,赶快炒豆腐吃饭,或者不炒,一会把棉花拉家来。”义蓉大声说:“吃饭吧,昨天晚上还有一点剩茄子呢,凑合着吃吧。我去端锅。”新羽洗手又拿出散酒放到饭桌上,左手倒了半杯约三两,65度的酒精,一口喝下去,‘哈哈’出气。义蓉把馒头端过来放在东角说:“又吸烟又喝酒,你说仅吸烟喝酒就花掉家里多少钱?”新羽愣了一眼说:“你懂什么?”义蓉走到东屋端来茄子菜说:“快点吃,我吃完后去看看妈。”新羽说:“上次不是去了吗?才一个月又去做什么?”义蓉大声说:“我去哪也用你管?在家里呆着烦心,想去那儿。”新羽说:“他家还不如咱们家好呢。至祥呢,用不用喊他一声,叫他吃饭或给他留饭。”义蓉大声说:“他吃饭怎么这么大事?他不来别人就不能吃饭?他来了才能吃饭?一点活都不做,还吃什么饭?”新羽笑说:“是,没必要理他。”说着端起酒杯倒了半杯白酒小喝一口。
至祥从外面走进来笑着说:“吃饭吧,我来了。”说着左手拿起筷子右手咬了一口馒头。新羽笑说:“想通了?”至祥笑说:“想通了。”义蓉笑说:“想通就好。比什么都强。什么时候回学校?你不是说你还有45元钱吗?再给你八0,以后过星期天不要回家,家里什么都好,不用担心。”至祥边咀嚼馒头边说:“我自己的事应由我自己做主,我不想别人干涉我的事。我不回学校了。”新羽大声说:“什么?”至祥笑着说:“我不回学校了。我高兴,家里也省钱。”义蓉大声吵说:“你有这个资格吗?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杀人就杀人?你想抢钱就抢钱?你还不犯法?你以为你是谁啊?连三个砖都搬不动,别人吹捧你几句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告诉你,别人吹捧你是看在你爸你妈的面子上,不是看在人的面子上。你还不配。”至祥笑说:“是吗?是吗?”
新羽内心发抖大声说:“说说你不回学校的理由吧。你不回学校总该有个理由吧。你干什么事总得有个理由,你说你的理由吧。是家里没钱供应你啊还是你有一个什么硬关系啊。你要说家里不供应你念学,这是家里的不对;你要说你有一个亲戚是,不用念学,直接就能安排工作去单位上班,这也算。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你说你,你想做什么?不想直面吵骂你,你怎么这么无知,是个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上学好,你连个三岁的小孩都不如。实话告诉你吧,你若不念书,外面的人就会看不起你,说什么的都有。”
至祥微笑着面容说:“是吗?是吗?”边微笑边说话边喝白面稀饭。义蓉叹口气说:“该说的话都对你说过了,你也不小了,也懂道理了,很多大道理也不用对你讲,你自己思索思索,看大人有一点是害你的吗?都是为你着想,百分之百为你着想。”新羽喝着一口白酒说:“宏飘的大儿子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