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萨尔瓦多东郊的巴兰基亚疗养院,是一座隶属于萨尔瓦多军方的高级疗养院。这里是许多军队的高层将领或者退休的将军们选择短期度假疗养的最佳选择。
这里的设施齐全,服务完备,当然,最重要的是,只要这名官员或者将领的级别够高,那么他在这里所享受的一切服务都会是免费的。
说实话,贝欧拉本人很痛恨这个地方,她所接受的教育告诉她,正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这种所谓的“特权疗养院”,才让萨尔瓦多这个国家一步一步落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贝欧拉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安静的坐在沙发里。
在她的对面,一位脸上布满皱纹,但是看上去仍旧威严十足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他是贝欧拉的祖父,原罗梅罗军政府时期的国防部副部长,原国家军事学院院长,佩德罗·e·克莱门托上将。
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是贝欧拉的父亲,被外界称为萨尔瓦多军方三巨头,负责政府军后勤装备部门的贝内迪克斯·克莱门托中将,另一个就是她的叔叔,加西亚上校。
“唉,”克莱门托上将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客厅中的沉默,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轮椅的副手,“一个混混,一个出身贫民窟的小混混,你们居然想要把我佩德罗最疼爱的小公主,许配给一个这样一个人。”
贝欧拉没什么反应,低垂着脑袋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不过看她那有些羞红的脸颊,看起来她对于自己父亲的提议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克莱门托侧着身体对正轻轻拍打着他背部的贝内迪克斯说道:“那个……嗯,那个年轻人叫什么来着?”
“何塞·维克托·阿赛罗,”贝内迪克斯弯下腰在老父亲的耳边低声的回道。
“哦对,何塞·维克托,”克莱门托上将继续咳嗽了两声,“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你好像跟我提过这么一个人是吧?”
“是的,父亲,一周之前我和你说过他。”
“当时你怎么说的来着?”克莱门托上将继续问道。
“当时我是接到了军事情报局递交上来的报告,因为其中涉及到了现在驻守在首都的第四装甲团,所以我就过问了一下,”贝内迪克斯说道:“那份情报上说,第四装甲团的安蒂诺·德沃伊上校,瓜杜伊·马南锡亚雷上校等人同这个何塞·维克托议员相互勾结,正在从事一些走私牟利的活动。情报局因为涉及到了首都驻军,他们不敢轻动,所以向国防部提出申请,希望由上层出面处理这件事情。
我当时考虑,德沃伊家族和我们克莱门托家族一直以来都是老朋友了,而老德沃伊同父亲您也是老战友,他临走的时候还拜托您照顾一下他的儿子,所以我想了一下,把这个事情压了下来。”
“唔,”克莱门托上将扬了扬眉毛说道:“你呀,军事情报局的申请怎么能够说压就压下来啊!老德沃伊当年的确是我的战友,在他临死的时候,他是拉着我的手,让我多照看一下他的儿子,我也答应了。不过这也不能够成为任何人徇私包庇他的理由啊?在类似于这种事情上,你以后必须多注意一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像德沃伊家的那个老头儿一样,眼睛一闭就去见上帝了,我还能够保护你们多久?”
“是的,我以后一定注意,”贝内迪克斯慌忙回道。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对于安蒂诺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臭小子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克莱门托上将话风一转,继续说道:“现在军方和独立宫闹得不可开交,何塞一方面需要军队抵挡叛军的进攻,但是又害怕军政府的卷土重来,所以在给予军队的资金使用上就拖拖拉拉,军费的问题也一直以来得不到解决,他是希望用这种方式来钳制住军队。
我昨天同马欣中将通过电话啦,也提到过这个,他告诉我,现在因为军费不足的原因,各个部队的日子都不好过啊。他认为现在各个地方的部队应该充分利用手中掌握的各种资源,暂时想办法自己解决一下资金困难的问题……”
“父亲,我也非常赞同马欣中将的看法,”贝内迪克斯不等老克莱门托把话说完,就插嘴道:“我之所以选择把情报局的这份申请压下来,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这段时间情报局不断有报告提交上来,我从里面发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信息,我觉得非常值得注意,所以就下令情报局继续深入的调查一下。”
“哦,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情报局昨天已经把详细的调查报告提交到了我这里,根据最新的回报,第四装甲团方面,在一个星期前向所属的2000名官兵补发了之前拖欠了三个月的薪水,并且这个月的也已经发下来了。而在这笔资金中,有超过六十万美元左右,是由维克托名下的企业无偿提供的,并且,他名下的梵迪诺建筑公司还提出在第四装甲团的军营附近捐建一批安置房,提供给装甲团的官兵家属居住,让官兵们在放假之余,也能够同家人相聚。”
贝内迪克斯瞄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贝欧拉,继续小心翼翼的对克莱门托上将说道:“到目前为止,在整个陆军司令部下辖的14个步兵旅,2个警卫团(包括两个宪兵营),32个边境防卫团中,也就只有第四装甲团这一支部队解决了所属官兵的薪水问题,并且提供了这样的住房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