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眉头紧皱,一语不发的维克托,安菲罗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他相信这个精明的年轻人已经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现在之所以沉默不语,只不过是在考虑一个何去何从的问题。
“毕竟还是经历得太少了,还是太年轻了,”两根指头捏着硕大的雪茄,安菲罗悠闲的喷出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心里冷漠的想道。
的确,当今天维克托出现在这座庄园内,同安菲罗见面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没什么选择了。
这个世界就是个轮回,新人难,一个打破旧有的势力平衡的新人更难。
虽然这个世界讲究发展,但是对于那些故有的势力来说,他们却不希望看到变数的存在,至少他们不希望看到这些变数游离或者超脱他们的控制之外。
维克托作为圣萨尔瓦多新近崛起的一个实力派,自然就成为了安菲罗计划中的一个变数,所以,他必须要让维克托和他站到一起。不惜一切代价。
“好吧,该死的,已经走到这一个地步了吗?”屋子里一阵沉默,维克托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在推着他赶快回答这个问题。
“是的,党派在国民议会中的多数席位只有十二……不,拉巴斯省补选之后,只剩下十一个了,”安菲罗安慰般的双手交叉在胸前,“只要再有几次补选失败,我们就要提前进行大选了。
就像我说的那样,何塞能够找到解决我们目前面临的困难的办法吗?”
“不,”安菲罗重重的挥下自己的右手,好像一个拳击手正在做赛前的准备,自己面前站着对手一样,“何塞这个人,只会不停的讨好美国人,不停的出卖这个国家的利益,好保住自己的权势。
对于整个国家的发展,他没有计划,也没有方向。
如果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们等待时机,就像现在这样,等几个月,制造足够的舆论压力,促使何塞自动的辞职下台,这样一来,也不会在党派内引起混乱和骚动,同样也不会给反对派的那些人以可趁之机。
当然,我们必须要很小心,很小心,谁也不敢保证何塞就会安安静静的下台……”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知道,即使是一个穷途末路的领袖,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他还有一些政治上的追随者,也有一些私人的朋友,当然还有来自于美国人的支持。
当然还有个微不足道,但是看上去依然有一定重要性的事情。
那就是按照传统,每个卸任的领袖都有一个推荐自己“继承人”的权利。
这对于希望不造成太大风波的安菲罗,对任何有志于成为这个国家“第一人”的基民党内的高层党员来说,这个“继承人”的资格,能够让他们完好无损的接过前领袖的“政治遗产”,实现他们长久以来的梦想,登上金字塔的最顶端。
“……而你,维克托,你的工作就是让你的人控制住首都地区的局势,我知道,你和首都市警察局的达米亚尼局长是很“要好”的朋友,还有第四装甲团的安蒂诺和瓜杜伊两位上校,他们会听你的话的,是吗?”
维克托小心翼翼的点头,沉默着表示肯定。安菲罗为了这一天,肯定已经做了许多的筹划。
他当了十多年的基民党的理事长,作为党派纪律和严谨的化身,各种政策的推行人,人们对他是又敬又畏,这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长久以来保持的坚持原则、铁面无私就能够做到的。
在整个政府的高级官员中,他具有最准确和敏锐的政治嗅觉,全盘掌控着一切。
也就是说,这些国会议员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这些议员们和谁走得近。
他们的枕边人都有哪些。
他们是不是磕了药,醉了酒,是不是足够的清醒可以投票。
他们有没有偷偷的窃取别人的钱财,或者是和某个同僚的老婆不清不楚的。
所有这些秘密,这些猛料多多的边边角角的东西,相信都被安菲罗悉心搜集,小心翼翼的记录下来了。
在政坛,这样的秘密具有巨大的威力。
基民党内的许多议员们之所以能够坐稳现在的这个位置,就是因为理事长办公室能够帮他们解决一切“问题”,摆平一切“麻烦”,还能够帮他们尽力遮掩。
他们可欠下了安菲罗天大的“人情”,而同样的,他们也将能够致自己于死地的“把柄”送到了安菲罗这位理事长的手中。
整个政党都欠着安菲罗的人情,而这次他即将进行的计划中,这些人情债可就得好好的还一还了。
“理事长,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抛开脑子里揪成一团的思绪,维克托展颜一笑,“……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我相信会非常艰难,我需要你在我的背后,不断的为我做出指导和建议,你会看到,我一直是你忠实的部下和朋友。”
“我知道你会的,维克托。”
维克托站了起来,“当然,我们今天的谈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到外面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哈哈,我的幕僚长总是提醒我隔墙有耳,”安菲罗提高了声音,玩笑般的拍了拍维克托的肩膀,还带了那么一点高人一等的骄傲,“……幸好你不是这样的人。”
“副总统,议员,”就在维克托脑海正在疯狂开动的时候,安菲罗的秘书推门走了进来,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