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师傅专门嘱咐的,这地下室地理位置特殊,朝西开紫气东来。”言如意虽然不信这等风水之说,但是这位杨师傅的名头可比苏怀响亮,更别说是苏怀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了。
听出了言如意话中的不善,苏小六无意争辩,随意笑了想,抱着绒球四处看。
言如意见状,只当她是来玩的,还抱着一只肥硕的猫,只怕她碰坏了爷爷的收藏“麻烦小心点,这些都是我爷爷和父亲花费大力气收集来的珍藏,不小心碰坏了怕是不好交代。”
这话的语气就相当不客气了,这是警告她呢!
苏小六虽说不欲与人强辩,但这话里话外的贬损嘲笑可不能生受了。
“抱歉,只是我们平日里对待这些小玩意儿随意惯了,毕竟绒球爱玩,所以也不会专门锁起来。”温软和善的笑容,偏生却是拐着弯地讽刺言如意小气,反将一军,差点将言如意气的吐血。
“苏先生可真是豪阔,价值不菲的古玩竟是当小玩意儿逗猫玩,我可是闻所未闻。”言如意冷笑,讽刺苏小六在这儿吹牛逼。
苏怀软软一笑,语气颇为无奈“这猫顽皮得很,偏偏我家丫头护着它,偶尔损坏了些是有的。”这话便是护短了,毕竟是他的人他的猫,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教训。
开玩笑,阎君的收藏怕是这言如意有生之年都没见过的豪,碎两个怎么了?千金难买他乐意。
苏小六翘起了嘴角,意味不明地扫了言如意一眼,继续抱着猫慢条斯理地欣赏着这些藏品。
本来无意呛她的,只是这个女人的眼光太过明显了,觊觎她的男人也就罢了,还明里暗里地踩她一脚,叔可忍婶不能忍!
“喵~”绒球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附和着叫了一声,拿头蹭了蹭苏小六,仿佛在说,我挺你。
小六撸了一把绒球,低声道:“算你识趣儿。”绒球舒服地迷了眼。
言如意尴尬地扯了扯嘴皮,继续领着人往里走,原来这地下室还分内外室,还特意做了机关,藏在一众古卷轴当中,一根仿制卷轴的拉杆,本是斜着的,掰直了之后,左边原本严丝合缝的墙上忽然就对半打开了。
“真是精巧的机关。”苏小六只在电视剧和小说上看到过这种机关,没想到今天能亲眼看见,不免赞叹了一番,只是这密室机关的设计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墓室。
苏小六和苏怀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心下皆是同感。
言如意对苏小六没好感,听到她的赞叹,轻轻哼了一声,扭头率先进了内室。这女人报复心很重,苏小六无所谓地笑笑,跟在苏怀身后进了内室。
简单的石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放,就在室内正中央放了一张供桌,上面摆着的赫然正是美人琵琶。
苏小六一进去就感觉到了寒冷,刺骨的寒冷,明明是封闭的石室,偏偏感觉后脑勺有小风儿,寒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喵……”一声低沉的喵声,绒球整个身体已经弓了起来,炸毛的状态,如拉满的弓箭,下一刻就能飞驰而去。
“不对劲。”苏怀皱眉,语气沉重。
“苏先生,是哪里有问题?”饶是言如意不信鬼神,听到苏怀的话心里难免还是咯噔了一下,下意识地左右环顾了下,双手环抱,无意中做出了防御的姿势。
“琵琶……动了。”苏小六冷不丁一句话,在这冷寂的空间里响起,直接在人后脑勺炸开,脑子一麻,几乎能听见脑袋嗡嗡地响声。
“你、你胡说什么?”言如意瞪大了双眼,见鬼了一般盯着苏小六,虽是呵斥,但明显底气不足。
似乎是为了应付她的话一般,琤然一声,那琵琶竟然自己发出了声音!
言如意的脖子几乎梗成了一条线,心脏急剧跳动,僵硬而缓慢地转过了头,死死盯着美人琵琶。
下一秒,她的心脏几乎停止。
原本横卧的琵琶,忽然倒立了起来,悬浮空中嘈嘈切切自弹了起来,曲调哀怨悲切令人闻之落泪,忽而一声铮鸣,急转直上,音调越发尖锐高昂,隐约还伴有女人呜咽哭泣之声,诡异非凡。
“苏怀!”苏小六不安极了,躲在了苏怀背后,皱眉喊了他一声。
言如意这时忽然尖叫了一声,踉跄跑了出去,此刻,内室里只剩了苏怀苏小六和绒球了。
绒球此刻也很不安,一直低声地叫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高洋残暴,害你至此,但他三十四岁就暴毙,你也报了仇了,为什么还要附在琵琶上不走?”苏怀沉声问道。
琵琶忽然安静下来,静静浮在空中,过了一会儿,自琵琶上浮现一层红光,红光散去,一位脸色惨败容貌甚好的女子出现,她便是可怜的薛嫔。
“他不仅残杀了我,还辱我骸骨,我如何瞑目!我要他生生世世不得好死!”女鬼眸色血红,冲天的怨气几乎让这个小小的石室化作地狱一般,苏小六本是凡人,根本受不了这么重的怨气。
眼见苏小六呼吸困难,脸色发青,苏怀及时一点眉心,金光晕染,瞬间清明。
苏小六恢复了自如的呼吸,后怕地抓紧了苏怀的衣角,整个人藏在他背后躲的严严实实的。她怀中绒球早已跳了下来,站在苏怀身边,俨然一个小护卫。
“绒球,退下。”苏怀难得冷声,绒球闻言,似是有些不甘,低声吼了一声,听来竟有点像虎。
“她附在自己骸骨之上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