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现在可是一个三无人员,唯一的靠山靖国侯也远在宫外,眼看着面前的小美男酝酿的滚滚怒火就要发作,江凌月立刻见好就收,道:“行了行了,算我的错,没和你讲清楚,鸡我收了,这些栗子,全给你了!”
说完,江凌月找了块布,利索的将一锅子栗子全兜起来,塞到了君北川手中。
君北川接过,站在原地,看着江凌月,不做声。
江凌月:“你看啥?东西也给你了,这天都快黑了,还想留下来和我睡啊?”
君北川耳边爬上一抹可疑的绯红,“……你这个女人,怎这么不知廉耻!”
说完,他拎着一袋栗子,一溜烟又翻墙离开。
等天彻底黑下来,青黛烧好洗澡水出来的时候,便见江凌月正坐在一堆篝火旁,正拿树枝戳着火堆里的什么东西。
青黛好奇道:“小姐,栗子呢?”
江凌月头也不回道:“送人了。”
青黛诧异:“送人?送给谁了?那我们今晚吃什么?”
江凌月:“叫花鸡呀!”
青黛蹙眉,“什么鸡?”
江凌月又往火堆里塞了点柴火,随即起身,道:“还得用火煨一会,走吧,先去洗澡!”
等主仆两人洗完澡,江凌月回到余温不断的篝火旁,从里头取出了煨了一个多时辰的叫花鸡。
青黛震惊而稀奇地看着江凌月用石头砸了裹在叫花鸡外头的泥土,又剥开树叶,最后露出一整只香气浓郁的鸡。
夜色下,坐在破败的鬼屋院子里,穿着先皇妃子的衣裳,吃着闻所未闻的食物。
此刻所做的事情,都是青黛想都不敢想的,而她却正在这么做着。
青黛吃了一口醇香的鸡肉,看着篝火对面的江凌月,不仅由衷感慨道:“小姐,你是奴婢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儿了!”
江凌月举着鸡腿,道:“煨的时间还不够长,也没有调味料,等咱们离开这里,我再给你做更好吃的!”
青黛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
江凌月一颗心全牵在鸡腿上,心猿意马地问:“嗯?那是什么?”
青黛:“若是寻常女子,被关入这宝月阁,怕是早就一筹莫展,日日以泪洗面,可小姐你不是,你一点都不消极,经这么一折腾,咱们有吃有住,这生活竟也不比储秀宫差太多去!”
江凌月:“就是,这里多好,没有那些那些装模作样的秀女,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青黛叹息,“只是可惜了,小姐怕是就要这么错过这次殿选了。小姐如此容颜出众,若是让皇上看到,他必然对小姐一见倾心,加上小姐是咱们靖国侯府出来的人,说不定还能直接封妃……”
听到青黛再次开口谈选秀一事,江凌月也没有再试图去改变她的想法,只是但笑不语。
体制造就了这个时代女性传统而封建的思想。
这些,是这个时代女性从出生开始,就耳濡目染,根深蒂固植根她们心理,不可能靠江凌月说教几句就能改变的。
知理不辩,明事不争。
这八个字,是江崇衍从小教诲江凌月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