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桃花眼里难得褪去轻浮,他迎上江凌月的目光,道:“每一代帝王的至高皇权,都是用无数人的血肉遗骸堆积而成的。今日的他,登基不过两三年,想要真正成为一个能掌控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他还有很多路要走,这一路,需要披荆斩棘,注定风谲云诡,而你作为他深爱的女人,若不能远远离开,便注定要被卷入其中。”
江凌月牵了牵嘴角,突然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即她挪着屁股凑近了些白子墨,抬手拿胳膊肘捅了捅白子墨的手臂,道:“喂,大家认识这么久,也算是交心的好兄弟了。你既然这么问,那我就实话和你说,这次跟着他回来,其实是色令智昏一时冲动答应的。回来后,他在皇宫我在慕容府,两个人都是一堆的琐事缠身,还有那么些妃嫔和阴谋隔着,确实不舒服。可是,爱上一个人有多难呢?你每天往青楼跑,摸了这么多女人的大腿和/胸,经验肯定比我足吧?凡事不可能一帆风顺,就像你说的,他才登基,等这些年过了,大概也就好了。”
白子墨:“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周围的一切都翻天覆地,那你确定,那个人,还是你最开始想要的人么?”
江凌月:“那就等那天再说吧!诶对了,上回在清阳池他和傅云浅泡澡那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江凌月虽不爱出风头,但性格好强,不畏险阻。
在她看来,爱情经历点磕磕碰碰,并没什么,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呢?
所以,这一晚,她没有立刻领会白子墨要表达的意思——爱情并非是一块可供人千刀百磨的试金石,不是越多的磨难便会越熠熠生辉。
相反,爱情只是一张轻易可破的纸,稍有皱痕,便永远再难抚平。
白子墨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喧闹声。
这里已经是慕容府的内院,此刻整个府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前院,内院怎么会有吵闹声?
白子墨听到响动,转头一看,便见长廊的另一端,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
他桃花眼一眯,借着五步一盏的纱灯,先是看到了面对他的陆云歌。
于是,白子墨嘴角习惯性要扬起的弧度不由微微一顿。
忽然间,那扭打两个身影又交换了一下位置,于是,白子墨看清了正在掐陆云歌胳膊的另一个姑娘。
当萧林汐的脸庞出现在白子墨视线中时,后者顷刻间拗出了一个江凌月从未见过的黑锅丧脸。
江凌月一边好整以暇欣赏着白子墨的表情,一边竖起耳朵听了一阵。
两个姑娘一边掐架,嘴上也没闲着,你一言我一句互怼着。
只听陆云歌气愤道:“你胡说八道,这扇子明明是我三日前问杜老板订了的!”
萧林汐蛮横道:“谁胡说!这是我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你给我松手!还给我!”
陆云歌:“五百两是吧,行,我给你,东西归我了!”
萧林汐:“凭什么给你,还给我!”
两个姑娘无论是嘴上功夫还是拳脚功夫都相当三脚猫,可谓是旗鼓相当,两人掐了一阵,依然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