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一来,为了尽快掌握权力,傅宗远几乎将几十年经营的资源,统统搬上了台面。
而这些为了权力所用的手段,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他晚节不保。
果然,不多会儿,刑部尚书林风眠便出列,大声开始罗列傅宗远身上背负的种种罪行:包括非法敛财、徇私贪污、贿赂勾结官员、谋杀世族等等……
原来,从头到尾,一切都只是一个圈套。
重病不起最后死去的皇帝,是饵,被压入刑部的白子墨,是饵,连着今日这场极刑,也是饵。
而他傅宗远,因为权势的诱惑,被一点点引入网中,最后最陷越深,一直到万劫不复。
事已至此,傅宗远已经没有退路,他怒吼一声,带着自己的亲信,与京畿卫和玄铁军大打出手,企图博得一线生机。
然而,从头到尾都作为棋盘上一枚棋子的傅宗远,又如何还能逃得过执棋者的审判呢?
最后,被乱箭射穿了身体的傅宗远狼狈的倒在地上。
白子墨摘下了手铐,蹲在他面前,冲着他笑,“几十年心血白费,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滋味不好受吧,摄政王大人?”
傅宗远吐着血泡,哽咽道:“不,我不明白——”
白子墨替他把话说完,“你不明白,元宵节夜,明明已经断气的皇上,为何还没有死是吗?摄政王,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有一种法子,可以暂时封闭人的五识,短时间内制造出死亡的假象?”
傅宗远瞪大了眼睛,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最后咽下了气。
千禧年二月初二,摄政王上台不足半月后死亡,原礼部尚书韩秋生,还有数位官员,当场抗旨拒捕,纷纷死于玄铁军与京畿卫刀下。
君北翊当场任命刑尚书林风眠为新任左丞相,并联合稽查院,彻查傅宗远谋逆一案,势必要将其势力两根拔起。
如果说,卫家的倒台与齐楚一役,是让君北翊收回了南楚的军事权利,那么傅宗远的陨落,便是让其彻底肃清了中央权利枢纽。
自此,南楚军政两项大权,皆落入君北翊手中,而君北翊的权利,也达到了登基一来的顶峰,朝廷再无可以与皇权角力的力量。
是日黄昏,靖国侯府。
城南刑场风波刚刚平息,京畿卫便迅速解了侯府的禁封,恢复了侯府昔日的样子。
侯府白子墨的卧室内,太医正在给白子墨包扎伤口。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
“诶林姑娘,您不能进去啊!姑娘,姑娘留步啊!”
“让开让开!别挡着道!”
呯!
白子墨卧室的门被人从外头大力推开,萧林汐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闯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捉急的安元。
安元见最后一道防御已经被攻破,噗通一声跪地,慌不迭道:“奴才给皇上请安,给侯爷请安!”
白子墨上半身没有穿衣服,斜着依靠在贵妃榻一角,大夫跪在他身前,正在给他上半身的伤口做包扎。
在刑部关了半个月,饶是靖国侯爷过往玉树临风腔调十足,此刻可显得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