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琼脂展现在四周微凉的空气里,等顾九抬眼的时候,已瞧见他袒露开来的胸壁,那胸壁之上昔年的箭孔伤愕然于目。
顾九静默地低下头去,似乎此刻是她在害怕,真到了这个时候她竟是有些不敢直视他了……
她正局促的时候,那少年已压了下来,
那少年捉住她的手,与她双双倒在鸳鸯锦绣绯被之中……
他灼热的吻如疾风骤雨而下,啃咬着似要将她揉入骨髓之中。
蓦然间,他想起卫箕交给他的那物,方才他将顾九放在床榻上的时候,就将那物放在了枕头底下,如今他想起,边吻着,边伸手到枕头下去摸那白瓷盒子……
他满头大汗,终于摸到了那冰凉的白瓷圆盒所在,他一个激灵,双目如火,对,他已然感觉有人在他身体里燃了一簇篝火,就要将他烧成灰烬了……
“九儿,别怕……一切有我,你只消抱紧我……”他柔声道,一手已将那盒子打开了……
芙蓉帐内春怀缱绻,鸳鸯绣锦被之上旖旎无边……
墨发飞扬的男子,凝着女子紧皱的眉头,心痛不已,灼热的凤目凝视着她,将她眼角的泪水一一吻走。
窗前桌案上的红烛爆出一声“啪”的火花,似乎昭示着某种情感在一室旖旎中燃到了极致绚烂。
“九儿咱们是夫妻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分开了,你喜不喜欢?”少年躺在床榻上凝视着头顶牡丹花帐。
那女子柔柔地点头,双目迷离,“嗯,喜欢……我喜欢……”她自是喜欢的,她喜欢他的一切,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
“累不累?”少年抚着顾九额际的湿发柔声问道,他笑得宠溺,眼底心底满是柔情蜜意。
顾九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寡月苦笑不得。
末了,男子低声在女子耳畔说道:“若是不累,就……”
话音还未落,少年颀长的身影又压了下来。
“九儿……你让为夫心都酥了……”
怎么可以这么美好,他爱不释手,他想沉醉不醒,只怕这是梦,一醒了,梦就碎了……
次日,一直到日上三竿,那两人都躺在床榻上。顾九是真的累得不行昏睡着,而寡月却是一直静静地凝视着深睡的顾九,唇角带着缠绵的笑意。他凝着顾九露在外头的手臂,雪臂上昨夜那朱砂已不见了,标示着她已是他的女人的事实。初尝极乐,他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果然是精力充沛的,怎么办?一看到她他就想做邪恶的事……
他温润的手抚上顾九的小腹,真希望昨夜一夜的卖力,这里能给他带来喜讯……
他与顾九相识三年了,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也该有结果了。
他缓缓起身,头还有些痛,想起昨夜的癫狂,他双颊一红,羞赧无比的笑了。
奇怪,他已是男人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情绪?他不置可否开始慢慢穿衣,他不想吵醒身旁的小娇娘,所以他的动作极轻,等穿好中衣,他去柜子里头取来一件素白的袍子,缓缓的穿在身上。
“吱呀”一声大门被他拉开,阳光有些刺眼,他适应了一会儿,偏头垂眸就瞧见站在墙边的卫箕和小易。
“卫箕?小易?”白衣男子皱眉问道。
卫箕和小易回过神来。
“啊!爷,您醒了?”卫箕挠头道。
小易也回神了,“爷,夫人?……”
“嗯,让她多睡会儿……”寡月低头说道,朝外头走去。
小易和卫箕脸顿时一红,昨夜主子是有多威猛?夫人到现在都没有起来……
“爷,您到正堂用早膳还是?”
寡月点点头,又问小易:“昨日今日宫里可有什么事?”
小易挠挠头,想了想道:“昨日圣上走的时候说要爷担任丞相一职。”
寡月步下一顿,似是自言自语道:“谢相……真的走了?”
小易和卫箕相视一望,有些不解主子意思。
寡月顿了下,又边走边问道:“太子和晋侯可有下落?”
小易眸光一闪,自是有些消息的,只是这几日主子大婚,他暂时压下了,没告知主子,他道:“高邺将军率一万人马一直追到了巴蜀,可是一到了蜀地便失了下落,高将军来信是怀疑废太子和晋侯扮成普通人,混迹入了蜀地。”
寡月皱眉,心道太子之势力绝对不容小觑,如今夜帝慕后在行宫之中,还有慕国公府、慕长安那方一直受到监视,太子孤立无援,却不见得太子在外无势力,唯恐其……
“昨夜慕七子衿他们走时有无留话我?”
卫箕想了想道:“慕公子走时倒是留了话,说什么要爷好生照拂他的几个哥哥?”
寡月身形一颤,慕七怎么突然间这么说?莫不是他以为他要成大雍丞相了?
寡月同卫箕道:“将热水备着,夫人怕是要起来了,对了,昨日你要你同苏娘说的话可带到了?”
卫箕笑道:“爷的吩咐哪里敢忘,苏娘说了她绣活也做不得了,倒是入府帮衬夫人安逸,这偌大的府宅里都是些男丁也不好照顾夫人,爷让她入府,她欢喜的不得了呢,她这也图个老来安逸,便能来伺候夫人也是福气……”
寡月笑了笑道:“府中内务事都教你了,安置好些了,便要她伺候好九儿。”
“是,是。”
寡月用了膳,写了封信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