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胥竟是反射性的一震。
顾九收回手望着寡月问道:“如何。”
“无碍,心火太旺。”白衣少年答道。
“嗯?”顾九不解的望着他。
寡月转身走下床榻,淡淡道:“也许他不饿,是我们想多了,走吧,九儿。”
“啊?”顾九更加糊涂了。
“饱暖方能思淫,欲。”少年浅浅道人已朝房门处走去。
当顾九脸瞬间阴沉下来的时候,床榻上的某人闻声挑起。
“你说谁呢?!”
顾九错愕的望着已活蹦乱跳的慕华胥。
房门处的少年清澈温润的眸子扫过,柔声道:“谁应了便是说谁。”
“你……”慕华胥龇牙咧嘴的望着阴寡月,妖娆的脸上绯红更重了些,他伸手将自己褐色的衣袍理了理,穿着布鞋下榻。
“这下可以去吃饭了吧,我的两位爷。”顾九叹了一口气,笑道。
亟待顾九与寡月、华胥、卫簿四人至醉仙楼正厅,此刻正是众人用晚饭之时,醉仙楼正堂热闹非凡,愈是临近夜晚这里的才子愈是来得多,多谈论今时时局,或者闲聊一些诗词歌赋的……
这时候掌柜的匆匆忙忙地朝他四人走来。
寡月凝眉瞧着一个劲朝他瞅着的掌柜,沉声道:“掌柜何事?”
“公子,公子可是轩城北路的那个靳南衣?”
四人皆一怔,寡月深吸一口气,躲是躲不过的,他沉声再道:“正是在下。”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又笑道:“无事无事,老夫只是问问,原来真是靳解元啊!靳解元可是要用晚膳。”
掌柜的胳膊肘一戳身旁的小二哥忙道:“快,快领着靳解元去。”
阴寡月眉头皱得更甚了些,全大雍又不止他一个解元!
正当顾九的脸也阴沉下来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们数人身前。
“你就是被璃王恩点为轩城北路解元的靳南衣?”
正堂里几个着儒衫的男子从各自的桌子前走来,许是都听到了方才掌柜的话。
阴寡月剑眉微蹙,微点了一下头,抬手朝那人作揖,“公子……”
寡月的话未说完,那男子就惊道:“还真的是靳南衣!”
顾九和卫簿不禁都蹙起眉头,连慕华胥也有些不解其意。
正堂里的才子们交头接耳起来。
那几个站在他四人面前的才子们也一正暗议,突然那问话的人笑道:“来长安赶考的学子们都知道你的名字。”
这一下顾九都僵住了,抬眼瞧着一脸沉郁的阴寡月,方要开口,只听得阴寡月朝那几位举人道:“南衣今日早上才到,至今与几位友人还未用餐请容我等歇息酒足饭饱后,再同各位举子闲谈。”
他拉着顾九的手随着小二哥朝那挨着窗的那桌走去。
还是这个桌子……他不禁想起许久之前的一些往事来……
几个各路来的举人们已经回了各自的桌子。
隔得远,他们便小声嘀咕起来。
“不过是璃王给的个解元,有什么好得意的!”
“还真以为江南年年出状元了?”
“哈哈哈前年的那个不是被砍头了吗?”
“你下声点。”一个学子扯了一下那人。
“我就是要说了,能过乡试,中了举子的,都是寒窗苦读,他靳南衣算什么!”那一人再道。
“人家可是两次解元,你可不要质疑人家的才学。不知道的事情不要妄自猜测!”
众人都微敛起目光望向那说话的人,只见那人一人一桌坐在临近大门的那桌处,身旁的次座上还坐着一个小厮。
不禁有人问起这人是谁?
只听一人道:“这是乙层一号房的,就住在我隔壁。”
此话一出立马有好事的去翻掌柜的登记簿。
“湖北路……於思贤。”那好事的人唤了出声。
这时候寡月也闻声望去,初时到不是因这名字,而是听闻湖北路三字后,柳汀不正是举家贬黜湖北江陵了吗?再在脑中过了一道那人名姓后,寡月恍然。
“於思贤?不是湖北路解元吗?”一个举子高呼出声。
“是啊,这位於公子也是解元,这醉仙楼里竟住着两位解元呢!”一人高呼出声。
顾九偏头望了眼身旁的阴寡月,他依旧一脸沉静似是对一旁之事充耳不闻。
顾九知晓,他只是装作没有听到。
她不禁又多想起来,璃王卿泓向天下昭示他恩点了靳南衣为轩城的解元,是在警告靳南衣,礼部会试不可一意孤行违背常规?抑或者是有心给靳南衣心里添堵,一试真才?
正巧这个时候小二哥已将他们点的菜端来了。
卫簿倒是沉稳却机灵,见状忙道:“公子们都饿了,快用饭吧。”
慕华胥拿起筷子,懒洋洋的撑起身子,瞧了一眼菜色到底是合乎口味的。
顾九和寡月这才收回神,开始动手吃饭,将那方才子们的议论声抛诸脑后。
寡月忙给顾九夹菜,这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吃过什么热食,四人此刻也看着尤其明显。
许久后,看着杯盘狼藉,寡月从桌子上站起。
“你,你干嘛?”顾九啃着鸡腿说道。
少年眉目沉静,柔声道:“再点些菜。”
顾九愣了下,方道:“别点菜了,要份南瓜丸子,再点份汤吧。”顾九说完又望了眼卫簿和慕华胥。
卫簿肯定是听顾九的,慕华胥也点了点头。
寡月去给小二哥说了,正往桌子这边走,这时候只听着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