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戚娄衣并不如此。
他光风霁月,以除魔卫道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虽然愚蠢盲目，靠着天道一路走到结束,但是骨子却挺得直直的。
而现在，乌宓嗤笑一声。
纵然爽快,却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恨铁不成钢。
白鸟嗷呜一声跑了进来,牙齿咬着戚娄衣的衣袖,又冲乌宓呲牙咧嘴怒吼咆哮，乌宓凉凉扫了它一眼，“倒还忘记你身边这个贴心护主的宠物了。”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消气。”乌宓懒散笑了笑,恶意道:“你将这畜牲倒挂两天，说不定我就不再生你的气。”
白鸟毛都炸了起来，朝乌宓低吼着。
你做梦，主人才不会那样对我！阴险小人！可恨魔修！
一柱香后，被倒挂在房屋呈死尸状的白猫在空中微微摇晃着，偶尔四肢动弹,眼睛却死死闭着,不愿看见现在自己的糗状。
可恨的乌宓可恨的乌宓！上一世它就不该冷眼旁观,而是和着那些蛇蝎后宫狠狠折磨于他！
主人啊,你什么时候才恢复记忆,恢复你正道魁首的脊梁风骨阿！现在这个根本不像你啊！
你是天道之子不是乌宓的奴隶啊啊啊主人求你醒一醒！
戚娄衣听不见白猫内心的嚎丧,他正在帮乌宓收拾东西。
想着才和师父见一日就要分离,他的速度不由得慢了几分。
“师父。”
“干嘛？”乌宓正在调弄丹药的配方,因为忙于去上界,他花了不少时间在修行上，炼丹和推演没有跟上去，心情有些烦躁。
戚娄衣犹豫了下，“师父要去寒光洲，可以带上我吗？”
明日前往学院会试，去的都是上宗正式弟子，他并不在这些弟子之中，但他是师父的附属，师父若是要带他去，他就可以陪着师父了。
乌宓拈起一片干草叶，眉头微皱，“你想去学院会试，为什么？”
戚娄衣答道:“我想陪师父去看看学院会试是什么样子的，下一届的学院会试徒儿也会去参加，想先见识一下。”
更何况，他想看看师父在学院会试上是何等的英姿。
他不想错过关于师父人生中每一次重要的转折点。
乌宓将选出的干草叶揉碎装进瓶子里，“行吧，收拾好你自己的东西，明日和我一起起程。”
有戚娄衣在也好，省得喝口水噎着走个路也被绊着。
得到他的同意戚娄衣兴奋的跳了起来，“我这就去收拾！师父你等我！”
说完，欢呼雀跃的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还吊在门头的白猫喵呜喵呜的叫着，戚娄衣经过它，踮起脚来拍了拍它的脑袋，“白鸟你加油，吊到明天我把你也一起带着！这样我们就都可以陪师父了！”
白鸟:“！！！”
它的毛炸飞起来。
主人！吊到明天你认真的吗！！
——
——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落下来，树叶青葱，昨晚上下的细雨还留着痕迹，滴滴露水从叶尖落了下来浸入泥土。
少年的靴子匆忙中扫过草叶，前面红白长袍的青年脚步不紧不慢。
去往寒光洲的弟子都在练习场集合，容祁风和另外几位长老做登记
“师弟到了，也要带着戚师弟一起吗？”容祁风登记完一人，抬头的时候看到乌宓，还有身边紧紧跟着的戚娄衣。
乌宓走到他的面前，将自己和戚娄衣的腰牌递了出去，“带着他一起。”
旁边那些观望自己没有资格也没人肯带着去见见世面的弟子们艳羡的睁大眼睛。
不远处，一身白衣的百里莫看着站在乌宓身边的戚娄衣，“乌宓师兄居然要把他带着一起去寒光洲吗……”
“呵。”在她旁边，段文意冷笑了下，“怕是带去丢脸吧。”
听到段文意毫不掩饰的嘲讽，百里莫皱眉，声音也冷了几分:“师兄，你能不能别说了，承认戚娄衣比你优秀很难吗？”
“在下宗的时候你就一直针对戚师弟，现在也是，可人家已经灵师五阶，而你还是灵师三阶，要说丢脸，也轮不到他丢。”
被心悦的人这样说，段文意脸色更冷，他知道百里莫心里一直有戚娄衣，于是冷笑道:“说我，师妹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以为你现在给人说好话他就会待见你，别做梦了！也不想想自己当初做的事。”
百里莫脸色有些难堪，没有再说什么。
是了，她当初没有相信师弟，伤了师弟，师弟不待见她也是理所当然。
她闭上眼睛，转身正欲离开，段文意拉住了她的手，“你要去哪里？师父说了，来了上宗，我们就得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师妹你……”
百里莫烦得很，她抽回手，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回去修炼，怎么，师兄你还要管我修炼上的事情吗？”
那边的小插曲戚娄衣这边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乖乖待在乌宓身边，身上背负长剑神色冷漠生人勿近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唬人，心想果然是乌宓的徒弟，连这性格也像得很。
在天衍宗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戚娄衣甚少离开九鲤山。
更何况出了宗门试炼那件事后，他求人无果，也认清了谁值得结交谁不值得，不再滥好人，专心修炼。
时间一长，短暂的好欺负的印象消失，现在戚娄衣再次出现在人前，留下了一个不好接近的新印象。
容祁风登记完乌宓和戚娄衣的，抬头对乌宓笑道:“等师兄这里处理完就来找你。”
乌宓没说行也没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