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嬴政是说了要她乖乖的呆在咸阳宫的秦王殿等着他回来的,可黎小米想着马上就能出宫了,这精神一好,已是把人家所有的吩咐都给忘了。等她穿戴好太监的宫服,伪装一番后,屁颠屁颠的已是问着好忽悠的其他宫人,循着御书房那边去了。
可黎小米才遥见宫人重重候着的鉴延殿,耳边隐约的得听见的却是一中年男人悭锵有力的声音“王上之为王上,就在于秉承天意,唯我独尊。王上即身为天子,承负天命。那王上之意既为天意,又何须拘泥于前人法理呢?”
书殿内,嬴政正坐于上,听着左下侧的李斯说的这番笑了,紧接着往李斯对面坐着的那人看去了“白侍郎,汝觉得该当如何?”
“臣觉得,上天有好生之徳。王上即贵为天子,承负天命,理应不应视六国之民,为他国之民。”一身水绿衣饰的白子渊颔首如是说道。
“他国即是他国!白侍郎莫不是觉着待日后我大秦攻占他六国领土之时,那方六国百姓还能感激我大秦不成?!”嬴政不怒,反是嘲弄的对着白子渊笑言。
坐于秦王左下侧的李斯听着秦王这有意为难白子渊的辞措,垂下眼眸不语。毕竟这祸能避则就避之,何故要为着不相干的人引火烧身呢?
听着秦王政此言,白子渊那空灵澄澈的眸子却是微微的起了层涟漪,只拜一礼道“王上所言正是”
“大秦的金戈铁马是能拿下这天下,可王上觉着待着六王毕,四海一后,泱泱大秦又该如何治理呢?”
“得天下易,可若想守着天下万世安民却是不易。昨夜,下臣翻阅那孟子的离娄上第九章时惊见孟子有一言说的很是有理。就好如此句:“「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
“不知王上听着孟子此言,有何见解?”白子渊番娓娓道来,让人听着很是舒服,也很难生些怒意。
嬴政沉默着垂下了眼睛,让坐下的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良久,他才缓缓的道了句“白侍郎此番言语,寡人受教了”
立于堂下,在门边伺候着的赵高听着秦王政的此番言语亦甚是惊奇。老练精锐的李斯瞧着眼下的境况,却也不打算插上一句,只安分莫言的坐在自身的位子上。
嬴政“寡人乏了,今日授课,到此罢”
“诺”李斯颔首,从位子上起身作一揖“李斯拜别王上”
白子渊亦颔首起身,恭敬的欠身退下,也终是走了。
等人走的干净了,赵高屏退所有的宫侍才小心的走到了书案边上正疲惫的扶额闭眼的嬴政身侧候着。
嬴政闭眼蹙眉,扶着额头“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赵高“禀王上,未时有三刻了”
“摆驾回殿,怕她也是急了”嬴政拂袖,起身。
可他哪知道?方才候在殿外的黎小米听着他们说的那番,现下已是小心的尾随着白子渊的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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