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夜色的掩护，墨羽很快就离开通天宫。
在一处僻静的山谷中落下身形，她转脸看向远处那座金壁辉煌，尽管在夜色中依旧灯火通明的锦绣华宫，并没有半点留恋，立刻就转身迅速没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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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来送早膳的侍女扣了扣门，没有听到回应，不由地扬起声音。
“墨姑娘？”
门内，无人回应，侍女轻轻推开门，只见房间内屋桌几净，床被还保持着整齐的折叠姿态，明显是没有人睡过。
她疑惑地环视一眼四周，注意到桌上压在镇纸下的字条忙着取出来，目光扫过上面的宁澈二字，侍女忙着将字条合拢，一路小跑着行出殿门。
时候不大，字条已经补送到九重天门内的太白殿。
侍从小心翼翼地走进大殿，只见宁澈斜倚在殿侧石窗边的茶几上，面前石桌一侧散落着酒坛等物，他一手支着脸，眼睛里血丝明显，那样子分明是一夜未睡，一只手边还放着那张大红的请阑——墨羽大婚的请阑。
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好不容易动了心，对方却已经是待嫁之人，甚至连个追求告白的机会都没有。
侍从知道他心情不好，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喝了一整夜，却还是走过来。
“少帝！”
“出去！”
宁澈简洁地打断他，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可是，墨姑娘……”
听到墨姑娘三个字，宁澈顿时挑眉，“她怎么了？”
“墨姑娘留了一张字条给你。”侍从忙着将字条送上来。
宁澈抬手接过，迅速展开，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上面的字迹，内容很是简单就是说她临时有事，所以先一步离开，请宁澈原谅她不辞而别，另外向天后、帝尊道歉之类的客套字眼。
将整封信又仔细看了一遍，确定并没有漏掉什么，宁澈无力地垂下手掌，脸上越添几分愁苦。
“她大概是等不及要回去准备成亲了吧！”
侍从站在一侧，屏着息不敢出声。
服侍宁澈多年，侍从心里也清楚，他是为何而苦愁。
之前提到墨羽便是眉飞色舞，昨天晚上捏着一张请柬回来就开始借酒消愁，侍从不难猜到是什么原因。
回过神来，见他依旧站在身侧，宁澈抬手摆了摆，又端起桌上的酒杯。
“少帝！”侍从忙着抓住他的手掌，“这样喝下去的去伤身体的，不如，小人去帮您弄些早膳来？”
“我吃不下！”宁澈转身反握住他的手腕，“你说，如果……她没有意中人，她会喜欢我吗？”
“这……”侍从怔了怔，忙道，“当然，谁会不喜欢您呢，您可是少帝，未来的帝尊，整个九重天最尊重的人！”
宁澈目光一暗，无力地松开手指，自嘲地摇头，“她不会喜欢的，她不会喜欢像我这种人的一种事处的人，只是因为生在帝王之家而已……只是如此而已！”
“怎么会？”侍从忙着走上前来，“少帝宅心仁厚，天份也胜于常人，就算是不生在九重天宫，也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