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看到熟睡中的她眼角滑落的泪水时,他的心便会如刀割般疼痛。
他不知道究竟是在折磨她,亦或是在折磨自己……
憔悴的脸庞绽放出一抹凄美的笑颜:“如意,我说过吧,我会偿还……”
宁如意蓦然抬头,恐惧感袭击了他体内每一个细胞。
“我哥已被你害的声誉扫地、一无所有,这样真的还不够吗?”
“你说我们萧家欠你两条人命,你对我的折磨,让视我为珍宝的爸爸含恨而终,如今我再还你一条命,至此萧卫两家互不欠。”
“只求你,不要再去逼迫我哥,就让他安静的生活。”
说完,用尽体内仅存的力气,跑到阳台边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他想抓住她,想要拼命的抓住她,可是……
“快叫救护车!”
冲下楼到庭院时,她惨白的脸已被鲜血晕染,他紧紧抱着她瘦弱的身躯,似是怕她会就这样凭空消失般拼命想将揉进自己的体内。
“语墨,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只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如意,求你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逼死语墨的。”
陈墨宣赶到医院时,看到瘦弱到都不忍触及的萧语墨,心底的痛苦油然而生。
“她不是还在喘气吗?”
陈墨宣紧皱眉头,金丝镜框下的眼睛燃起怒火,撕住宁如意的衣领:“这是你身为一个丈夫该说的话吗?”
宁如意脸上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怎么,你心疼了?”
似是被人看透了般,陈墨宣微微一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宁如意魅惑的声音再度响起:“墨宣,你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没错,从第一次见面,他便爱上了她。
可是她却是自己好兄弟魂牵梦萦之人,但促使她决然放弃的原因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萧语墨的心里只有宁如意,也只容得下宁如意。
所以,他甘心做她的好朋友。
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没想到竟会被宁如意看穿,并一语道破。
“你是爱我的老婆,我没说错吧?”
“我爱的坦荡荡!”
没错,他是爱萧语墨,可是却从未给过她任何压力,只是远远守着她,只是希望她幸福快乐。
“哼!”
宁如意冷哼一声,打掉他的手,眼神变得异常犀利:“坦荡荡?既然你如此坦荡,就不要干涉我们夫妻间的事!”
“如意,放过她,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你折磨死的!”
宁如意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头也不回冷冷的说:“她是我老婆,要怎么对她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这个外人操心!”
“外人?你竟然说我是外人?”
陈墨宣只感心寒,他们从小到大的友情竟被他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
原来所谓兄弟,不过是他陈墨宣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
沉重的关门声将一段过命友情至此割断!
萧语墨睁开眼睛时,眼前熟悉的一切让她感到厌恶。
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能成全?为什么就是不让她解脱?
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疼痛欲裂的脑袋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想起来吗?”
刚推开房门的宁如意走到她身边,将她扶起半躺在床上。
看到宁如意冰冷的脸时,她确定,自己的确还可悲的活着。
“医生说要静养,我怕你不习惯医院的味道所以便接你回家了。”
他竟然还记得她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对医院便极为恐惧,甚至就连路过时都会难过异常。
“放心,我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不会让你死的。”
不会让她死?是不是表明他对她还有感情?
“我要让萧若寒看到,他最疼爱的妹妹是怎样被我折磨到生不如死的。那样比杀了他,或者逼他去死会更加有趣!”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她还是他手中的棋子,一枚来以报复自己亲人的棋子。
萧语墨躺在阳台的藤椅了,额头的疤痕已经渐渐褪去,可是心头的疤痕却是伤上加伤。
为了防止她再度寻死,他连公司都不去了,每日都是在家电话办公,远程遥控指挥。
所以,她亦无逃离的希望。
“你若活着,我便可以大发慈悲放萧若寒一条生路。你若非死不可,我也会成全你,并且会让去给你陪葬。”
这是他为了离她活着,能够继续折磨她的手段。
可是,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他的言出必行,若她一意孤行的话,恐怕兄长真的会被他逼迫至死。
所以,为了保家人的安全,她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怎么,她又没吃吗?”
清晨,正准备去公司的他看着佣人端下楼的餐盘,宁如意不快的蹙起双眉。
一个月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当然在他的威胁下,也安份了很多,不再吵着要离开,安下心的他也会按时回公司主持大局。
可是这几日,她似乎又开始闹情绪了,似是在以不进食的方式沉默抗议。
宁如意喑骂一声该死,便上楼到了她的房间:“怎么,想让我再提醒一遍吗?”
在阳台前泪水涟漪的萧语墨低声哀求:“我想知道我哥的情况。”
宁如意冷冷的说:“他现在很好,但你如果一直这样闹下去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他是否可以一直很好!”
萧语墨收起泪水,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