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由的收敛起玩闹的心情,认真打量起秦月婉。
被他那双带着异域风情的双眸看得浑身不自在,秦月婉下意识的往夏清朗身后躲。
“清朗,这就是传说中和你从小就有婚约的未婚妻?”
夏清朗双手习惯性的插在裤兜里,双眉一挑,道:“怎么,有意见?”
欧睿阳耸耸肩,双手一摊道:“没,就是觉得她配你有些浪费了。”
夏清朗看了一眼自他身后探出脑袋,好奇打量着欧睿阳的那张小脸,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毫不客气的在欧睿阳屁股上踢了一脚,“还不快滚去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脸无奈的景夜铭,景思瞳则是赌气似的窝在沙发里,将小脸深深埋在怀中的那只玩偶中。
“哟,我们美丽可爱善良纯洁灵动的瞳丫头这是怎么了?”
欧阳睿阳看到这一幕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拉开了调侃打趣的序幕。
夏清朗不解的望向景夜铭,“这是怎么了?”
景思瞳一听到夏清朗的声音,就像是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扔下玩偶起身扑到夏清朗怀中,可怜兮兮的懦懦叫了声:“清朗哥。”
夏清朗轻轻推离她,她那双水光波动的大眼和委屈极了的小脸让他心中一软,温柔的问道:“谁惹我们瞳瞳生气了?”
“他不肯陪我!”景思瞳指着身后的景夜铭哀怨的控诉道。
夏清朗想起景夜铭约了沈凌天的事情,心中了解,捧着景思瞳的小脸柔声开导她,“那今天我就留下来陪你,咱们都不理那个移动冰山了。”
“还有我!还有我!”
欧睿阳兴奋的满脸放光,“瞳丫头,我也留下来陪你!”
…………
深夜,远郊的一片高档墓地群,漆黑的夜空下只有香烟燃起的红光忽明忽暗,更给这个夜晚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鬼魅。
夏清朗带着一个四十五六岁模样的男人走到抽着烟,定定凝视着墓碑的景夜铭面前,“大哥,他来了。”
景夜铭将还有大半截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碾过。
夜风下,被吹的有些凌乱的短发遮挡在眼前,让他本就深邃的双眸更显神秘。
“沈市长,好久不见!”
淡淡的月光笼罩着他,似是被一层清冷的光晕包裹着,那股与生俱来的冰冷就像是要将清冷的月光冻结一般。
这样的景夜铭更像是主宰冥界,操纵着生死的冥王,让本来镇定自若的沈凌天不由的双腿发软,手心中也因为紧张而沁出汗水。
但他毕竟一直混迹于官场,面对过不少的大场面,所以绝对不会在敌人面前泄露出心底的胆怯。
不着痕迹的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的摆摆手道:“景总裁说笑了,现在沈某人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市长这个称谓是万不敢当。”
沈凌天表面谦和,但心中却恨得咬牙切齿。
若非景夜铭从中做梗,他又怎么会在仕途一帆风顺时丢掉市长之位?怎么会中年失意至此?
见景夜铭笑而不语,沈凌天淡淡道:“景总裁的行事作风果然特立独行,许久不见竟约在这种埋死人的地方。”
景夜铭完全不理会他的嘲讽,对站在不远处的夏清朗示意道:“把人带过来!”
“是!”
不一会儿,被白色纱布缠得像木乃伊一样坐在轮椅上的沈文博被夏清朗推了出来。
“爸,救我!”
“文博?”
“爸,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若非沈文博的凄惨求救,他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只凭显露在外的双眼和嘴分辨出自己的儿子。
儿子不过才两天没有回家,谁知再见面他竟然就被折磨成这番模样。
一涌而出的愤怒完全占得了上风,怒声质问道:“景夜铭,这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个解释!”
他做惯了官,更习惯了领导别人,这种情况下便不自觉的拿出了他沈市长的威风。
而景夜铭亦不隐瞒,冷冷道:“不过就是向他讨还了一些欠我帐而已。”
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像用这样残忍的手段对付一个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景夜铭!”
沈凌天的愤怒达到了极限,就连额头爆出的青筋都显而易见,“我儿子他究竟欠了你什么?废了他的双手还不够,竟要把他折磨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景夜铭的目光越过沈凌天的肩膀,冷冷的看向他身后。
夏清朗心领神会,对一直哭求着的沈博文道:“沈公子,还是由您来向市长报告,您究竟做过些什么。”
他的用词虽然很谦恭有礼,但语气中却是满满的不屑。
“爸,对不起,我……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绑架了景思瞳……”
就算隔着厚厚的纱布也能感觉到沈文博悔不当初的表情。
“什么?”这一次换沈凌天惊呼出声,“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沈凌天长叹一声,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上一次,儿子骗景思瞳到酒店未遂的事情,他事后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加上和景夜铭之间有过几次生意来往,所以对于儿子受了教训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就算后来丢了市长这个乌纱,因为忌惮景夜铭的实力和手段,所以即便不甘心也只得做罢。他的想法是留得青山在,不怕不柴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