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想迈开脚步的她被察觉出她意图的欧昭南抢先一步给拦住。
向来稳重的夏清朗将一切尽收眼底,扬起一抹笑意,平静的道:“萱儿这丫头是被睿阳给惯坏了,总是这样任性妄为的,欧先生别往心里去。”
简乔溪心领神会,唇角邪魅的勾起:“欧先生做长辈怎么可能和晚辈计较呢?”
展宇浩则更是夸张,连跟他客套应付的功夫都省去了。
本来还淡定自若的欧昭南在听到他们对自己的称呼后,脸上虚伪从容的笑容多少变得有些僵硬不自然。
这三人和欧睿阳那都是一条船上的,他做为欧睿阳的长辈,理所当然的也是他们的长辈。
可是一声客气疏离的“欧先生”明显拉开了他们的距离,当然也是拉开了他与这三个家族之间的距离。
对他们而言,他欧昭南还没有资格做他们的长辈,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欧阳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对欧昭南有一种恐惧的心理。
当年欧睿阳救了她,带她回欧家老宅,第一眼见到欧昭南时,她就有这样的感觉。
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十年来这种感觉从来未曾改变过!
更奇怪的是,那种恐惧的感觉让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感。
可她就是想不起来,有时候刻意去想的时候还会没来由的头痛。
欧睿阳忙着应酬,看离酒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更何况她是实在不喜欢这种总是要被人各种套近乎的场合,无心回大厅的她搭电梯去了顶楼夏清朗的办公室。
成功输入密码后,便钻办公室内间的那张大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欧阳萱睡的极不踏实,睡梦中,八岁的她正在像货品一样被交易。
突然就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无论是那对于她而言的现任父母还是正准备接手她的准父母全都消失无踪了。
一对中年夫妇在看到她后停下了已经迈出安全出口的脚步,男人俯在女人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温柔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那对夫妇都倒在地上,而男人更是将小小的她牢牢护在身体下面。
她不敢动也没办法动,在男人身下挣扎着抬起头,透过浓烟和熊熊大火,一个身形高大的身影突然回过头,那双愤恨狠绝的双眼在她的注视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啊!”
恐惧万分的欧阳萱从恶梦中惊醒,额头的发丝都已经被冰冷的汗水浸透。
惊魂未定的她大口的喘息着,直到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手心紧握着一直挂在脖间的那块玉佩。
她一直都知道当年将这块玉佩挂在她脖子上的那个人就是欧睿阳的父亲欧闻天。
也清楚的记得欧闻天对她的叮嘱“好好戴着它,千万不要交给任何人!任何人!千万记住!”v首发
突然起火,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无所适从的她站在原地哭泣,倒在身边的欧闻天临死前将玉佩带在她身上,然后欧睿阳冲了进来救了她。
的确是一个很完整的过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十年来她一直觉得这中间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是被她忘记了的,就好像记忆中断,中间的某一个过程从她的记忆中被剥离了。
可偏偏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定定的看着手心中带着自己体温的玉佩,欧阳萱有些失神。
十年来,除了欧睿阳看过之外,这块玉她从来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欧睿阳将挂着那块玉的链子做成了双层。长的那一层系着玉佩,短的那一层挂着一个漂亮可爱的紫色水晶。
所以即便她现在穿着低领的晚礼服,也没有人会知道她脖子上还戴着这么一块玉佩。
欧阳萱拭去额头的冷汗,刚刚那个挥之不去的梦让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想起什么,害怕欧睿阳父母的死会跟自己有某种关联。
越想越怕,潜意识中就越是想要逃避。
像是经历了一场精神厮杀,疲惫的欧阳萱扶着墙壁慢慢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经过休息室时,从半掩着的门缝中望过去,里面的画面让她根本没有办法移开视线。
虽然没有了碍眼的镜框,但欧阳萱依旧能清楚的认出,此刻正伏在欧睿阳肩上抽泣的女子就是今天刚刚被她恶整过的岑文男。
“你相信我,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不爱……”岑文男无助的道。
欧睿阳轻拍着她的背,声音轻柔的道:”我相信。”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再去爱……”
“我说有资格你就有。”
“……”
欧阳萱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接下去他们说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唯一想的就是,她的小叔和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茫然的回到大厅,就被因欧睿阳迫不及待的避开而正在生闷气的展宇浩阴阳怪气的哂道:“哟,怎么你也落了单了?被睿阳给甩了?”
“看来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呢!”
闻言,欧阳萱突然转过头,一反常态眯起的双眸冷冷的射向展宇浩。
对她性格了若指掌的简乔溪见状,立刻上前善意的提醒道:“我劝你现在最好闭嘴,否则会死的很难看。”
这丫头露出这副表情,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刻的她已经被恶磨附体,理智全无。
“她……她……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