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赎金,当然,也为了我这支舰队的军舰,他们这才冒险一搏。差点就被他们如了愿,关键时刻,您,和您的明朝舰队救了我的命,让北欧海盗们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您要当心啊,我的朋友,海盗可是相当记仇的,您坏了他们的生意,小心以后他们会对您进行报复。”
“多谢大公爵阁下的提醒,我会小心的。”董宇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会害怕海盗的报复吗?好像从他出海以后,就一直在同海盗打交道嘛。从李伟、赤龙到陈祖义、赵子铭,再到安吉利儿、海狼,以及最后的陈祖礼、裘海星,这些海盗那一个不是凶顽不可一世,最后还不是倒在他的炮口战刀之下?北欧海盗?这次真要见识见识了。
外面的炮声还在隐隐的传来,后卫舰队看样子是彻底执行了董宇的命令,还在缠斗那几艘海盗船,也不知道刘昊和松尾义夫的后卫舰队抓住了几艘海盗船了。
“大公爵现在是回伦敦呢?还是到法兰西去?”董宇貌似关切的问了一句,一开始说的要帮忙的话,却全然不提。虽然不知道贝德福具体伤到哪儿了,看样子受伤是不轻。舰队里面的郎中医术虽然不俗,应该也不会比人家的皇家御医强到哪儿去,再好的就要算胡玲了。让胡玲去给另一个男人治病?从医者父母心上来说,搞不好胡玲还真会愿意,董宇却是坚决不会同意。你个英吉利的大公爵死不死,干我什么事儿?让我的宝贝阿玲去给你瞧病,做梦去吧。
好在人家大公爵也没指望在这方面董宇能帮上什么忙。“我现在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治好,还去法兰西干什么?我这就回伦敦去,争取找几个好点的医生,赶紧治疗。”
说了这么多话,贝德福的呼吸已经有点急促了,董宇知道自己该告辞了。正像告辞离开,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大公爵阁下,我有个部下率领一支分舰队和部分手下,在瑟堡休整,请公爵阁下多加照顾。”诺曼底地区还属于英占区,先和贝德福打声招呼,将来陈祖礼他们弄出什么响动来,也说得过去,最起码不会立刻被英军围攻吧?
“我知道了。”大公爵的身体确实累了,说了这几个字之后,再后面就说不下去了,就连眼皮都开始往一起合了,要不是知道董宇还在房间里,强提着精神,恐怕已经睡过去了。董宇一看人家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赶紧告辞出去,要是就这样把人家这个病号给折磨死了,那也太不人道了。
见到董宇从房间里出来,胡玲仿佛松了一口气,护卫们也都目光闪闪的看着他们的大帅,董宇在房间里和贝德福公爵谈话,这些人全都守在门外,一步都没有离开。
“回去。”
简单的两个字,让所有人都神情一松。这群外表冷漠凶悍的家伙守在大公爵房间外头,不仅是他们精神紧张,就连不列颠尼亚号的英军水兵都感到心理压力空前的大。要知道,这间舱房里头躺着的,可是英吉利权势最高的人,整个英吉利的国家命运,就全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如果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英吉利虽说不会一下子就分崩瓦解,国家形式将来到底是个什么走向,可就不好说了。可以说,这间舱房,这艘不列颠尼亚号,就是英吉利的国运代表,现在他们的国家最高领导人正生着重病,病房门外守着这么一帮来历不明浑身杀气腾腾的家伙,怎么不叫全舰官兵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看到那位南锡公爵从大公爵房间里头出来,施施然领着他的那帮强悍的手下离开,英军全都长出了一口气。
一直守在门外的那帮军官和医生,抢步冲进房间,见大公爵安静地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静静的思索着什么,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这些知情人比舰上的官兵更要揪心,他们不是担心大公爵会对董宇不利,而是担心南锡公爵会对大公爵做出什么事,或者在言语上刺激到大公爵。贝德福公爵显然是没想到,他只是心血来潮,想要找董宇谈谈贞德的事,就让他旗舰上的几百号人提心吊胆了这么老半天。
回去的时候,自然是董宇这个主帅在前,胡玲紧随其后,护卫们全神警戒,直到大帅回到南海号的甲板上,护卫们才挨个儿的沿着绳梯跑回了南海号旗舰。
后卫舰队与海盗的厮杀已经接近了尾声。被留下来断后的五艘海盗船,已经有两艘经过残酷的接舷战,更换了旗帜,变成了大明宣慰司的俘虏船,一艘重伤,行将沉没,剩下的那两艘终于利用伙伴的倒霉,成功的挤出了大明舰队的包围圈,此时他们正把船上所有的三角帆撑到最大,用最快的速度逃离战场。
欧洲三角帆船船身轻,转角灵活,可以快速的大角度转弯,启动速度也快,在短距离的冲刺中,确实比大明朝的方头大横帆船更灵活。凭着这些优势,这些人竟然成功的杀出重围,找到了一条逃生路。
前锋舰队搜救落水海盗的工作也已经结束,现在正在赶过来和后卫舰队汇合。那艘受伤的海盗船最是可怜,想逃,船却开不动,只是在原地缓慢地做着圆周运动。船身缓缓的下沉,船上还活着的海盗们绝望的看着渐行渐远的同伴,他们此时即便想要和明军进行接舷决战,明军也不理他们了,大明的船队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些倒霉蛋,静等着他们自然死亡。
等待死亡的感觉真的很不好,饶是一项以勇敢著称的北欧海盗,也不能对此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