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雲霆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浴袍,束着的腰带并没有太紧,衣服在心口的位置耷拉了下来,开了一个豁口,可以放下拳头,能很清楚的看见白皙的胸膛,那胸肌的纹理犹如雕刻的石像一样,线条分明。
这比起那些爱在微博上秀身材的健身教练花费苦心练的胸肌,还要诱人。
并没有那种粗犷的冲击力,给人一种肌肉男的感觉,反而是很协调。
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完美匀称。
头发没有擦干,微湿,因为刚洗完澡,脸色没有那么冰冷,而是有着透明的血色,眼眸则是被氤氲的水汽浸染过,变的更加的深邃透亮。
像是落雨之后的璀璨星空。
就这种状态下的纪雲霆,去拍几张硬片,肯定是一番哄抢的局面,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少女,将照片装裱起来然后舔了又舔。
可惜,堂堂的纪少,是肯定不会去拍广告的硬片,更不会将私房照片流露出去。
他是一个严谨肃穆的人,性格就和那张脸一模一样。
没有顾虑穿成这样,完全是因为这栋别墅只有他一个人住,没有其他人会出现。
纪雲霆来到客厅,在吧台取下那瓶用冰块镇好的威士忌,倒了半杯。
颀长的身体贴靠着吧台,他看着正前方墙壁上的油画,眼神略微有些恍惚。
这是一幅毕加索的名画--《拿烟斗的男孩》,作品以极高的完整性和意境,闻名遐迩。当时在欧洲的拍卖会上以3.25亿竞拍下来,然后就一直悬挂在这里,没有动过。
随后,纪雲霆垂下眼睑,将杯子里的威士忌酒一口喝干,辛辣的液体迅速窜入喉咙,直抵五脏六腑,沿途都是一阵火辣辣的感受。
如同整个身体的内部,经历了一次滚烫热水的洗浴,冒着滚滚热气。
喝完酒之后,他起身,准备回卧室换衣服,今天是上次沈子良说的看话剧的时间,距离开场还有两个小时。
他并不是要跟着沈子良和他口中的美女一块去。
而是找一个偏远一点的位置。
这时候,放在吧台上的手机振铃响了起来,还真巧,是沈子良的来电。
“离开场还有两个小时,我能赶到,也没有忘记,不用催。”纪雲霆扫了一眼屏幕上沈子良这三个字,按下接听,点开了扬声器。
以为是提醒他晚上话剧的事情。
纪雲霆的所有行程,秘书都会处理并且安排好,除了私密的事情,他习惯性的不会去记今天有什么行约,所以和沈子良约活动,他经常忘记。
但看话剧,是他会记住的例外。
一边说着,一边往酒杯里又倒了半杯的威士忌,然后喝了一小口。
脸上因为刚洗完澡带起的温度慢慢的消散,到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丝余热,冷霜覆盖,最后就只剩下漠然。
这种变化,就像是初春温度刚刚抬升,有些暖和了,转瞬间冷空气侵袭,温度骤降。
不过,黑色的眼睛还保留着那份透亮。
也是,被擦洗过的镜子,也没那么容易再蒙上“灰尘”。
“不是催你,是想告诉你,行程取消了。”电话那头,听沈子良的语气有些丧气,无精打采。
“原因。”
“那女的都已经结婚了,有老公,是个拳击手,聊天和说约看话剧的记录被看见了,估计免不了经受她老公一番教训。”
“你怎么知道?”
“今天微信聊到一半,突然来了视屏电话,我接了,还以为出来的会是那个美妞,结果是他老公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男人发现自己差点被绿,脸都是狰狞的可怕。
“好在我用的是单独开的小号,也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不然保不齐就被那个拳击手找上门,一顿毒打………”
沈子良唏嘘不已,越想越觉得郁闷,好不容易发现个极品女人,怎么就结了婚………嫁的还是拳击手?
“你们俩,果然有缘分。”
纪雲霆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
翻译过来,其实就是,拈花惹草的总是能遇见水性杨花的。
“去他妈的狗屁缘分。”沈子良忍不住爆粗口,他自然是听出了纪雲霆话里的意思。
“那这么说来,你和那个酒吧里的陪酒女郎,也是缘分?”
他想在纪雲霆这里找回点场子,故意提到南心语。
“她不是陪酒女郎。”纪雲霆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语气里的认真和凛然。
“是是是,缘分嘛……你的缘分怎么可能会是陪酒女郎。”
很明显的调侃,沈子良倒是不觉得纪雲霆会真的对酒吧里的那个有什么好感,否则也不可能是带发修行的唐僧。
这么说,无非是磨磨嘴皮子。
但纪雲霆会为一个女的辩解,的确是罕见的事情。
“所以,晚上的话剧就取消了,你也不用来了,总不能我们两个男的一起去看吧。”
“可以。”
沈子良:“…………”
这场话剧,纪雲霆已经是决定要去,那就不会不去,既然沈子良现在没了陪同的人,正好一起。
纪雲霆这栋别墅是在橡府区,有名的高级别墅区,富人专用。
离沈子良住的地方不远而且顺路,他喝了酒,不能开车,就让沈子良开车过来接自己。
挂完电话,纪雲霆把杯子里剩下的威士忌喝掉,上楼,走回自己的卧室。
再次走下楼的时候,纪雲霆已经是穿上了笔挺挺的西装,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