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做什么?/p
南心语看着重心并不稳当的妃沂,十分好奇,明明已经喝醉了躺在床上昏睡,怎么突然之间就从床上起来,要推开门出去。/p
嘴上支支吾吾说着含混不清的话。南心语凑近了去听,也没能够听清楚究竟说的是什么话。/p
妃沂踉跄着出门,南心语出于好奇也是跟了过去。/p
不会是起来上厕所吧?/p
南心语想着妃沂要是出去上厕所,自己跟在人家后面,未免也太……/p
关键是妃沂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p
走出木屋之后,南心语立刻否定掉了自己的猜想,因为妃沂是朝着玺在的草垛笔直的过去。/p
因为有月光,也有火光,四周明亮。/p
远远能够看见,玺的身体陷在干草堆里,只露出了脚。玺似乎是听到了妃沂踩在沙土上的脚步声,从干草堆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四周。/p
偏头的时候看见了走过去的妃沂,愣住了,对于妃沂的出现他也是很吃惊。/p
缓过神来的时候,妃沂已经走到了面前,身体直接往下栽倒,躺在干草堆上,离玺不到十厘米的距离。/p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钻入玺的鼻息。那是妃沂的体香,揉杂着果酿的香气。玺背妃沂的时候,就闻到过这股味道,现在再一次闻到,还是觉得很香。/p
她的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香的味道?/p
“你怎么出来了?”玺皱起眉头,不解的问。/p
妃沂翻了个身,离玺更近一些,“我怕黑,尤其是一个人。在王宫的时候,房间里一直有夜明珠的亮光。”/p
她的声音柔糯轻微,仿佛梦里呓语。/p
玺再说话的时候,妃沂又睡了过去,呼吸均匀起来。她说她怕黑,不敢一个人待着;这里有火光,有月光,还有人,所以她的心里安稳下来,很快进入昏睡的状态。/p
只不过,昏睡中的妃沂,并不老实。她的身体会来回的挪动,不知不觉间已经降十厘米的距离彻底挪除,她的身体贴着玺的身体。/p
虽然隔着薄薄的衣料,可是彼此身体的热量和温度都在相互传递着。/p
妃沂睡着了兴许感受不到,但是玺在妃沂身体碰过来的第一瞬就感受到了,睁开了双眼,于是再也无法入睡。/p
玺意识到两人这么挨着睡在一起很不好,所以打算动动身体挪开。/p
可就在要挪开的时候,妃沂彻底侧过身来,右手抓住了他的胳膊。/p
玺身体一僵,没有动弹。/p
山间的凉风又吹了几阵过来,玺困意全无,反而是更加的清醒。/p
妃沂的手很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柔软的手。虽然抓着自己的手,却像是绸衣贴在身上。/p
南心语坐在草垛的一旁,也就是两人躺着的另外一边。还好她感受不到山间的凉风,不然的话,又馋又冷还有眼睁睁看着这对撒狗粮,得多么凄惨。/p
“不过,妃沂和玺,该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认识然后相爱了吧?”/p
南心语知道玺和妃沂的一些事情,大魏国的祭祀曾经讲过,青山世界里的鬼曾经讲过,女巫也讲过一些。/p
但都是传说,那些真那些假并不知道。/p
玺挣脱不开妃沂的手,他心里也没想着挣开。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干草堆上,火光与月光照在脸上。/p
玺的脸没有纪云霆白,也没有纪云霆清爽,看着尘风仆仆,有着一种粗犷的美。不得不说,这样的容貌更有男子气概,更有男人味。/p
南心语觉得,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应该让纪云霆改变一下形象,可以留一留胡子,那样的话一定更加性感有男人味。/p
火焰的高度降了下来,中间的木柴都已经燃烧干净,现在开始燃烧着旁边的木柴。原本堆叠而且的木头,因为中间烧空,一根根的往中间砸落。/p
所以,寂静的夜晚,不仅有风声,还有木头砸落的声响。/p
当木柴堆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纷纷倒落,发出沉闷的声响。/p
妃沂应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弄醒,侧了侧身子,睁开眼看着星空,眼眶里的褐色眸子转动,看见了旁边玺的侧脸。/p
她被惊醒,与此同时,她的酒也醒了。/p
她的视线从玺的侧脸挪开,抬着头,看向浩渺旷远的夜空;此时此刻,浓厚的云层遮住了皎洁的月亮,云层里泛着银白色的光晕,朦朦胧胧。/p
月光不再那么明亮,星辰的亮光明显起来。/p
妃沂看着天上的密布的星辰,渐渐的,那些星辰在她的眼眸虚化,最终变成了一副无法描述,但却清晰可见的图案。/p
“母妃说,天上的每颗星辰都对应大地上的每一个生灵,星辰有其独特的运行轨迹,就像是人的命运一样。”/p
“繁星满天,运行轨迹繁杂密布,纵横交错着所有人的命数定理。”/p
“每个人的命运,其实都已经安排好,就藏在浩瀚的星河之中,藏在那些繁复无比的轨迹里。”/p
妃沂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她的声音像风一样轻,像风一样薄凉。她的双眸散发着异样的光辉,直直的凝视着夜空里的繁星。/p
若仔细去看,夜空里的星辰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缓慢的照着自己的轨迹移动着;犹如地上的生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改变。/p
星辰的轨迹此刻无比清晰的映在妃沂的瞳孔里,变成了一副浩大的星云轨迹图,妃沂注视着图案,抽丝剥茧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