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能用这么一个破罐子啊,那可是九瓣花,多金贵的东西!”
郁闷的翻了个白眼,陈长生觉得自己和这个白胡子老头之间,似乎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共同语言。
手里捧起这只陶罐,毫不在意的随手晃了晃,直把那罐子里装着的液体给晃得不断乱响。
看到了林药望着自己手里的动作时,那一脸心疼的模样,陈长生顿时无奈的苦笑道:“这叫饮前摇匀,饮前摇匀……”
晃完了九瓣花汁以后,陈长生随手将那只陶罐送到了夏侯俊的手里。
“夏侯大哥,你把这一罐子的九瓣花汁都喂给伯父喝下,想必他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就这么简单?”
下意识的接过了陈长生递给自己的那只陶罐,夏侯俊心中不由升起了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的错觉。
父亲已经在病榻之上昏睡了整整两年,要知道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已经几乎把自己所能找到的所有医师都找了个遍,但除了收获一大堆贵得吓人的药方之后,父亲的情况却根本没有半点好转。
可如今眼前这个相貌清秀的少年却告诉自己,只要把这一陶罐的什么九瓣花汁给父亲喝下,父亲身上所中的蛊毒就能解,这不能不令夏侯俊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做梦。
怀着复杂的心情,夏侯俊呆呆的一步步走到父亲床边,看着自己手里那只陶罐,终还是深深的吸了口长气,随即揭开了陶罐的封口软木,轻轻将父亲给从榻上扶了起来。
说实话,那陶罐里的九瓣花汁味道确实不怎么样,虽然此时陈长生距离夏侯正的床榻之间足足有十步左右,但尽管隔着这么老远,当夏侯俊把陶罐封口软木给打开之后,一股子又腥又臭又呛的难闻气味,顿时把陈长生给熏了个头晕脑胀。
“好药!好药!”
然而,就在陈长生捂着鼻子朝着身后退开之际,他却忽然听到了一旁的林药竟然一脸陶醉的嗅着空气中那股子怪味叫了起来,顿时令他一阵恶寒。
“好像上次彭姨她给顾朝阳治蛊毒的时候,她端过去的那碗药,好像没有什么臭味啊……难道说,是这一罐九瓣花汁放得太久,已经放臭了?”
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陈长生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这罐九瓣花汁已经在彭月娥的房间里放了十余天,而现在又正值盛夏,天气热得可以。
在这么炎热的天气里,哪怕就算是一坛清水在封闭的环境里放个十几天,恐怕它也会臭……
“不知道……臭了的九瓣花汁,还能不能把夏侯正给治好。”
然而,就在陈长生脑子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之际,他却猛的一把将这个念头给扼杀在了摇篮之内。
因为他昨天施展射覆之术的时候,由法术所给他带回来的反馈中,就已经得到了这玩意能治好夏侯正的信息。
自从得到这六种神通之后,无论是哪一种,还都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
“神通啊神通,你们可千万别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给我掉链子,我都已经打了包票……”
也正是在陈长生心中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夏侯俊也已经将那一陶罐的九瓣花汁,全部都给夏侯正灌了下去。
连身在十步之外的陈长生都觉得很那九瓣花汁的味道又臭又呛又腥,在感官刺激上倍觉酸爽,近距离把这么一罐玩意儿给父亲全都喂入肚中的夏侯俊,他对此的感受自然更为酸爽。
“咳咳!”
强撑着把一罐子九瓣花汁都给父亲喂下之后,夏侯俊猛的一阵咳嗽,随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陈长生问道:“长生兄弟……咳咳,我已经给父亲喂完了九瓣花汁,这罐子还有用吗?”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夏侯俊手里那只陶罐,陈长生不由笑了起来:“那玩意儿已经没用了,如果夏侯大哥想留着它当个念想,那就留着吧。”
“呸,这玩意差点把我给熏死,要它何用?”
听到陈长生的话,夏侯俊顿时一脸晦气的提着那只陶罐就朝门外重重一扔,很显然是刚才他被那臭、呛、腥三合一的酸爽味道给祸害不轻。
而现在已经把九瓣花汁给父亲服下,夏侯俊立刻就开始拿那只陶罐出气。
“哎,你不要我要啊!”
然而,看着林药动作飞快的追着那只被夏侯俊丢出的陶罐,终于好不容易在那只陶罐掉在地上摔个四分五裂之前将它给接在手里的模样,陈长生和夏侯俊齐齐一愣,随后却是同时笑了起来。
“想不到林老居然好这口……”
看到林药那捧着此时已经空空如也的陶罐一脸爱不释手的模样,而且还时不时满脸陶醉的朝着那罐子里吸上一口,陈长生和夏侯俊对视一眼,皆是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林老的爱好……口味还真重。”
听到夏侯俊也认同了自己的观点,陈长生顿时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夏侯俊说道:“可不是么,他这个……小心!”
夏侯俊和陈长生可是在大山里一起在万千蛇群围攻之下玩过命的关系,他们两个人之间,自然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默契。
一听陈长生那句小心,感受到自己脑后响起一阵风声,夏侯俊顿时矮身、低头,紧接着双手按地,头也不回的朝着陈长生所在方向就地一窜。
而在夏侯俊几乎贴着地面窜出去的那一瞬,陈长生也迈步上前,六鼎巫兵那七百斤力气勃然而发,朝着一只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