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长生只能选择主动出击。
而事实上,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脚下那早就已经被之前左青龙与夏侯正两人之间对战时,给震得块块碎裂的石板上,悄无声息地炸出了两个深坑。
足下发力,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一根浑铁棍在虚空中划过,六鼎巫兵一身七百斤的力气轰然爆发,笔直的朝着夏侯正喉间刺去。
枪与棍,从本质上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枪头的事儿。
所以,枪棒不分家,无论是长枪化为长棍,还是长棍化为长枪,都只不过是一种攻击手段而已。
这一棍,陈长生几乎已经出了全力。
但尽管如此,虽然这一棍距离夏侯正的喉咙还有足足近十步,可陈长生却已经调动起了自己气海之内的法力种子。
六鼎巫兵,气海之内有三百枚法力种子。
而陈长生的意思就是,一枚不留。
因为夏侯正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面,都可以完全而彻底的碾压他。
所以,陈长生根本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保留。
“本来等级和攻击就比他低,pk的时候要是还怕耗蓝,纯属找死!”
抱着这种念头,怀着破釜沉舟的气势,陈长生一往无前的朝着夏侯正冲了过去。
受黄皮小猴所赐,当他在东灵镇那个令他毫无半点怀念的‘故乡’得到本命灵物那天,陈长生就已经通晓了数之不尽的棍法。
甚至,除了种种棍法之外,他还拥有了上一世传说中的七十二地煞神通。
但是,尽管如此,陈长生对于此时自己打出的这一棍,却没有半点信心。
因为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的断定一点,那就是自己这一棍,根本不可能打到夏侯正的身上。
事实上,陈长生想的一点都没错。
就在那根黑黝黝的浑铁棍划破了十步空间,已经突进到了夏侯正身前三步之外,眼看着就要一棍戳穿他喉咙的那一刻,原本还一往无前的棍势,突然停住了。
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力传来,令陈长生不由自主的向另一侧飞身摔去。
因为就在那根长棍快要戳到夏侯正喉咙之前,他忽然云淡风轻的伸出了一只左手,死死的攥住了陈长生的长棍末端,随手就朝着身侧重重一甩。
就正是在那一甩之下,陈长生就好像一只破布口袋般,就这么被甩飞了出去。
两个人,一个是八鼎巫兵,一个是六鼎巫兵。
前者抛开一切不谈,光是身体就可以打出九百斤力道。
而后者,哪怕就算是拼吐血,最多也就能打出七百余斤的力道。
但八鼎与六鼎这两个境界之间所差的,却不仅仅只是那二百斤的力量这样简单。
身经百战的夏侯正,他在战斗经验这四个字上,至少比陈长生多了二三十年。
尽管拜黄皮小猴所赐,陈长生通晓了无数棍法以及数门地煞神通,可这些东西只是技巧,甚至可以说是属于黄皮小猴的记忆,并不等同于那些东西是属于陈长生的战斗经验。
没有经历过铁与火的洗礼,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浴血搏杀,技巧永远都只能是技巧,根本不能和战斗经验这四个字划上等号。
然而,就在陈长生被夏侯正给随手一带甩出去的一瞬间,陈长生的嘴中悄然泛起一丝苦意。
因为他发现,哪怕就算是在技巧这方面,他也远远不能与夏侯正相提并论。
从刚刚这一抓、一甩间,陈长生就能体会到夏侯正这个八鼎巫兵的可怕之处。
最起码就算是两个人易地而处,把夏侯正换成陈长生自己,他也不认为自己可以在刚刚那一瞬,能够做到夏侯正这种程度。
只不过,眼前的情况在陈长生看来,分明就是夏侯正要对他下狠手,所以哪怕就算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夏侯正的对手,也只能选择拼命这一条路。
人的心念,瞬息万变。
虽然在被甩出去的那一瞬间,陈长生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念头,但当他决定了拼死一搏之际,此时才人在空中,还尚未落地。
丝毫没有半点犹豫,身体在经过夏侯正身侧之际,陈长生张口猛然重重一喷。
不多不少,三百枚白色光点刹那间自陈长生口中喷出,须臾间就欲演化成了无数火焰飞针、火球、火鸟,随即朝着夏侯正飞射而去。
这,就是陈长生的最后手段。
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做,完全是因为陈长生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棍法或许真的很精妙,但光凭这一点,他赢不了夏侯正。
但是令陈长生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就在自己刚欲施展出吐焰之术的一瞬间,原本那被他喷出来的三百枚淡白色法力种子,已经隐隐开始演化成了烈焰,但一切的一切,却忽然停住了。
没错,就是停住了。
不仅仅只是动作,甚至就连陈长生的思维,仿佛也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准确的说,并不是静止,也并不是停顿,而是僵住了。
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陈长生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都僵住了。
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眼中所见,以及心中所感。
三百枚即将演化成一片火海的法力种子,这份属于陈长生最后的力量,原本正要对夏侯正进行攻击,但就在火海即将成形的那一刻,陈长生的嘴忽然被捂住了。
甚至,不仅仅只是嘴巴被捂住,就连那正要演化成一团火海的法力种子,都在一股强悍无匹的力量压迫下,霎时间消散一空。
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