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如果我是你的话,那就不会再继续往前走。( .)”
若仅仅只是普通的一根手指,江怒自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但是,当一根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成纯黑色的手指按在了自己儿子的脖颈上之后,他却不得不停下脚步。
暂且不提眼前这位奇丑无比的老者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单凭那根连看一眼都觉得有些头晕的手指,江怒就不敢有半点妄动。
“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就是想让江大人您冷静一些而已。须知,人生的很多烦恼,往往都源自于冲动二字。所以,为了江大人您着想,老头子有必要让你冷静一下。”
冷冷的望着眼前这名奇丑无比的老人,江怒勃然色变:“李先生,正所谓人贵自知,我江某人也不是被吓大的,你最好不要太过放肆。”
“我放肆了吗?”
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丑老汉那根抵在江浩然脖颈间的漆黑食指悄然朝下进了几分,口中不禁幽幽的感慨了起来:“还记得年轻的时候,我这一指点出去,捅穿一块钢板完全没成问题。只可惜现在老喽,不过要捅穿一个人的脖子,好像也勉强能做到。”
双拳紧握,江怒眼中杀机暴闪:“你威胁我?”
“不不不,您江大人可是堂堂大商王朝的四品命官,我这个平头百姓怎么敢威胁您呢?”
故作惶恐的笑了笑,丑老汉正色道:“所以,我只不过是在恐吓你而已。”
尽管从词义上来解释,恐吓是以吓为主,威胁是迫为主,但不论是哪个词汇在这一刻被丑老汉给用出来,都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很显然,一个大商王朝的四品命官,还吓不到他。
“我儿子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尽管这是一个问句,但从江怒的语气中,却可以听出一种笃定的味道。
“呵呵,这怎么可能,我还没有闲到去找一个小家伙的麻烦。”
莞尔一笑,丑老汉摇了摇头:“不过,对你儿子下毒的人虽然不是我,但那小子倒也在我门下学了两个月,勉强也能算得上是我的弟子。”
一阵无声的沉默之后,江怒缓缓阖起双目,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敢空手进我江府,想必是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才来。有心算无心,我江家这次栽的不冤。”
啪啪!
笑着拍了拍手掌,丑老汉满意的点了点头:“江大人果然不愧是个当官的料,个人修为和当官的本事暂且不提,光是这份识时务的眼力就让人佩服。”
“少说废话,先说你想要谁的命,然后把我儿子治好。我帮你杀人,之后两不相欠,下次再见必取你性命。”
“痛快!”
唇角微微上扬,但丑老汉却并没有说出自己要杀的人是谁,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朱红色的瓶子,并将里面一颗隐隐带着几分血腥气的丹丸送进了江浩然的口中。
“江大人痛快,那我这个都被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当然不能拖沓。”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悄然收回那只朱红色的瓷瓶,丑老汉轻声笑道:“我那个弟子下手也没个轻重,江公子身上的毒几乎浸入骨髓,老头子我也只能暂时先解一半。”
“有话但说无妨,这里只有你我二人。”
受制于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如今自己的儿子生死尽数控制在眼前这名奇丑无比的老汉手里,江怒可谓是处处受制。
解毒解一半,这自然也是一种控制手段。
但对于这种手段,江怒心中却并不太过在意。
因为,在皇城之内有一位号称可解天下万毒的曲神医,只要在这两个时辰之内,自己的儿子不会丢掉性命即可。
恰恰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在听到这名丑老汉的话之后,江怒心里悄然松了一口长气。
不过虚与委蛇罢了,他堂堂大商王朝正四品镇抚司指挥使,又岂能与贼寇为伍。
“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不管你想杀谁,江某都不会有半点推脱。”
“是吗?”
一生经历不知几多风雨,丑老汉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又或是言不由衷、虚与委蛇,自然瞒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但是,他却并没有点破对方的心思。
面前这位江大人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可这位暗夜之主,又何尝没有自己的一番筹谋?
“朱磊、蔡威。”
笑着说出这两个名字,丑老汉从江浩然的床前缓缓起身:“江大人,这两个家伙就在你的镇抚司大狱里。想必,凭你的地位,要在大狱里弄死两个人,应该也不算什么难事。”
“这倒无妨,镇抚司大狱向来没死过人,不过再多添两条冤魂罢了。”
江怒能在大商王朝做到正四品镇抚司指挥使这个位置上,自然有着其过人之处,最起码对于镇抚司大狱里的所有人犯相关资料,他全部都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略微闭目沉思片刻,江怒顿时回忆起了朱磊和蔡威这两个人的资料。
但是,当想起了这两个人是谁之后,他的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为什么会是这两个人?”
“那又为什么不能是这两个人?”
手里拄着那根歪歪扭扭的拐杖,丑老汉一步步走到了江怒身前笑眯眯的说道:“我要你杀了这两个人,自然有我的道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江大人你最好什么都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