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的法力之源在于气海,但力量之源却在于心脏,心脉一旦受到重创,一时半刻间极难用出巫术。
原本陈长生倒也没脆弱到被随便碰一下就要吐血,但之前被计穷一掌打伤心脉的伤还没完全好利索,再加上完全没想到一件兵器竟然还能自主攻击自己,故而这才伤上加伤,不由自主的仰天喷出一口热血。
双脚甫一沾地,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陈长生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青铜棺椁所在的方向:“这……这不科学!”
然而,这句话刚一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个玄幻世界,包括他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极不科学的事。
“刚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那只方天画戟有着自己的意志,不允许我碰到它似的……”
想到刚刚自己被青铜棺椁内那件方天画戟给弹飞时那一瞬间的感觉,陈长生不由深深地吸了口长气:“这他妈不是在逗我吧,怎么可能会碰到这种事?”
有心想再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回想起刚刚那仿佛有条模样凶恶的黑色长龙朝自己凌空撕咬而来那种错觉,青衣少年一时间心中不由满是纠结。
毫无疑问,一动不动在棺椁里放了两千多年还能把自己这个三鼎巫将给打伤的东西,绝对是一件世间少有的神兵利器,但是……偏偏那玩意儿自己却是能看不能碰,这种感觉着实是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娘的,再试一次,了不起也就再喷一口血,豁出去了!”
但这一次却与之前的情形不同,陈长生这边才没走出去几步,在离那只青铜棺椁还有整整五六步左右的距离时,他的耳中突然听到了一阵令他心惊肉跳的嗡嗡颤鸣声。
这种声音对于他而言并不算陌生,因为刚刚就在自己被那只方天画戟给打飞出去的时候,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墓室里,也同样响起了这种声音。
甚至,尽管此时陈长生并没有走到那只青铜棺椁前方,但他却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从画戟顶端左右两侧伸出,一看就知道极度锋利的月牙,此时正在轻微的颤动着——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再敢冒犯它,没准这一回就不是凭空涌现一股巨力把自己给弹飞,而是被月牙或枪刃给直接砍死、戳死……
“靠,怕个球?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后面那位大将军不让开,我早晚也得饿死在这个鬼地方!”
那具夏朝古尸的后背把自己离去的通道给挡了个密不透风,而自己偏偏又没那个胆子……同时应该也没那个能力把他移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陈长生心中暗骂一声,同时把一心横,再次朝着身体正前方那只青铜棺椁迈出了一大步。
“嗡!”
一道青光自棺椁之内窜起,竟是直接在虚空中打着旋自行朝陈长生的身体中线劈斩而下——若是一旦被它给劈个结实,肯定会从头到脚直接被砍成左右两片。
尽管有七十二地煞神通里的支离傍身,但陈长生却有种莫名的直觉,那就是自己若是被眼前这只方天画戟给砍成左右两片,那就算支离神通在身,也一样救不了自己这一条小命。
这种直觉来得突然,可他却不敢不信,因为直觉这个东西,连他自己都已经数不清它曾经救过自己多少回。
那杆方天画戟来势极快,且角度十分刁钻,明白自己不论朝前后左右哪边闪都有可能被切断身体的某一处零件,在这电光火石间,陈长生也只能本能般的举起了自己手中那柄淡金色起脊长剑。
铛!
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剑戟相撞的那一瞬,陈长生只觉自己被震得右臂一软,手里那柄身为中品宝器的淡金色起脊长剑,更是一瞬间便长戟顶端伸出的锋利月牙给切断,就仿佛刀切豆腐般平整光滑。
但就在陈长生目眦欲裂的死死瞪着那只朝他脑袋砍下来的月牙锋刃这一瞬,方天画戟的月牙锋刃却并没有真的切碎他的脑袋,因为一只手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悄然握住了它的尾端。
看清了救下自己一命的正是之前还用后背挡在离去通道那块石板的夏朝古尸,陈长生顿时两腿一软,整个人也觉得脑袋有些眩晕。
但不管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如今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先让自己离对方手里那只方天画戟远一些。
经过刚刚那一刻,只要处于这只方天画戟的攻击范围之内,陈长生总是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就仿佛是……如果自己被这只方天画戟给砍死,那可就是真的死了,哪怕医药神通再厉害,支离神通再神奇都没用。
“古怪……好可怕的武器!”
被这么一折腾,陈长生可是不敢再有半点想把那件方天画戟收归已有的念头。
他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三鼎巫将的实力,还真就不算什么,竟然连一件武器都打不过……放了两千年,没准这玩意儿早就已经成了精。
不得不承认,陈长生确实对这具夏朝古尸的身份感到好奇,同时也很想弄清楚那件方天画戟是一件什么品级的武器,但现在他却只能很无奈的站在原地等着自己最终的命运。
“是死是活,就看最后一哆嗦了!”
然而,等了好半天,却只见那具夏朝古尸仍是一动不动的保持着手持方天画戟的姿势一动不动,而那只长戟之上也是青光湛然,就仿佛在与这具古尸无声的交流着某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