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
“咳咳……就是细作,他是我的眼线。”
相比于‘卧底’这个词汇,还是‘细作’和‘眼线’这两个词更为简单易懂,所以白衣青年微微一愣,便明白了过来。
他并没有问陈长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在脸上做出伪装,甚至连颜明泉的真实身份都没有问,只是随手一挥,制住颜明泉的那名白袍壮汉立时便松了手,任由后者的身体缓缓软倒在地。
“对了,我叫叶无欢,记住这个名字,相信我们以后会相处得很愉快。”
淡淡地说完了这句话,叶无欢转身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栋万花楼。
平心而论,说颜明泉是自己的眼线这种解释,别说是其他人,哪怕就算是在陈长生自己看来,都显得太过牵强了一些。
若此人真是眼线和细作,那么……你为什么要派出这么一个眼线?
既然是眼线,那好吧,请你说一说这个眼线具体都做过些什么?
其他更深层次的问题暂且不论,光是以上这两个问题随便抛出来一个,陈长生都拿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但偏偏在这个世界上却还有一句老话,叫做——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可不知道颜明泉以前都干过些什么,更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派出一个眼线潜伏在暗夜组织里。
事实上,之前他也只不过尽力一试而已,因为在陈长生看来,那名白衣青年对于自己似乎并无敌意。
但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好说话,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就这么直接把人给放了。
“叶无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手里翻来覆去的转动着那块巴掌大小,正面刻着一只虎头,反面刻着禁卫的金牌,陈长生的心里一时间不禁犯起了嘀咕:给我这么一个玩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边他还没想明白今天这场诡异至极的两场刺杀是什么情况,随着一缕香风袭来,那块虎头金牌却是被一只白皙的小手从眼前夺了过去。
这只手的主人是江月柔,其他人都已经随那名白衣青年离开了,但她却并没有。
凭陈长生的反应,他当然有足够的能力,在对方从自己面前抢走这块金牌之前阻止这个小丫头的动作,但他却并没有这样做。
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名黄衣少女,似乎极有可能会为自己一解心中疑惑。
“你认识它?”
“难道你不认识他?”
听到这句话,江月柔的眉头微微一挑,一双眼睛不无敌意的斜睨着陈长生:“连名满帝都的镇国公府世子叶无欢都不知道,你肯定是从外地来的。”
个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搞地域歧视……
尽管觉得自己被这么一个小姑娘给鄙视了而有些不爽,但对方所说的确实是实话,自己还真就是从外地来的。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陈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说对了,我确实是从外地来的,在小孤陋寡闻是不假……但是这位姑娘,你的耳朵似乎也有点毛病,我问的那个‘它’指的是你手里那玩意儿,而不是刚刚走的那个‘他’。”
分别在‘它’与‘他’这两个同音异形字上加重了几分语气,拿眼睛向万花楼大门口处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陈长生善意的提醒了眼前这名黄衣少女一句:“刚刚那个人临走之前,就已经说过他叫叶无欢了,这一点不用你来提醒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玄幻世界里生活太久了,陈长生总是觉得自己的性格变化越来越大。
别人对自己不客气,他自然要针锋相对。
话不投机半句多,眼前这个小姑娘不想告诉他那块金牌是什么玩意儿也无所谓,反正帝都这么大,只要肯去找一找,总归还是能找出个认识那东西的人。
再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太过古怪,他也需要时间回去仔细的思考一下。
所以,他是真没时间陪这么一个还没长开的小丫头去磨牙。
“拿来!”
“什么拿来?”
没好气的瞪了如今当着自己面故作一脸茫然状的江月柔一眼,陈长生抬手指了指对方左手里抓着的那两只纳物宝袋,以及右手正把玩着的那块虎头金牌。
“哦,你说这几样东西啊。”
眼中闪过一丝狡捷之色,江月柔却是直接把那三样东西给直接揣进了怀里,然后抱着肩膀笑了起来:“我的宝剑被你给砍坏了,就当本姑娘吃点亏,暂且先拿你这三样东西抵债。”
“就你那块废铁也敢叫宝剑?”
遇到这么一个小丫头,陈长生是真的很无奈,因为……她有个很厉害的爹,而且自己前几天还和对方交谈甚欢。
不止是和她爹,就连他哥哥江浩然,在通天塔里自己也没少想过要弄死对方,最后还是看着对方去死,虽然不算直接动手把人给干掉,但也算得上是见死不救。
“真不知道你们这一家人上辈子和我有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净和我发生矛盾?”
无奈地叹了口气,陈长生的脸色渐渐认真了起来:“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主动把那三样……算了,那两只纳物宝袋就当送你玩,但那块金牌你得给我交出来。”
“哎呀,本姑娘的手忽然不听使了,所以你要么自己动手拿,要么……就等本姑娘什么时候把那块破牌子玩腻了再还你。”
望着江月柔脸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