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两个人如今还在,那自然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想再被江月柔这小丫头打扰,最多重新再找一个地方住着就是。
但是,如果那两个人如今已经不在院子里……那事情可真就难办了。
“谁在门外?”
“这里还有门吗?”
踩着脚下瓦砾,一步步走进院子里,陈长生口中轻声叹道:“是我!”
“哟,原来是陈公子,您可算回来啦!”
“是啊,出去转一圈,见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也就回来了……但这一回来才发现,‘世事难料’这句老话,还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朝眼前这七名禁军卫士微微一笑,陈长生状似无意的伸出手指了指大门口处那片废墟,随着口中一声轻笑,他不禁向那七人问道:“几位兄弟,你们谁能告诉我,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早上,陈长生从院子里离开的时候,是在施展隐身术避开这几名禁军卫士耳目后才成功走掉的。
尽管事后这七个人也回过了味,但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他们却没有人提起这件事。
毕竟,好歹他们这七个禁军卫士从名义上来说,在这里呆着的任务就是要保护眼前这位陈公子,但他们七人竟然在丝毫没有察觉半点的情况下,自己所要‘保护’的目标人物可谓是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从任务的角度而言,这属于严重失职……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站在这七名禁军卫士最中间那名壮汉清了清嗓子,随后上前几步凑到陈长生身边,这才小声说道:“陈公子,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您今天早上出了门以后,突然有个穿着黄衣服的女人……哦不,是个男扮女装……不对,是个女扮男装的黄衣姑娘,她直接让人砸了大门,然后便带着一个高手闯了进来……”
尽管眼前这名壮汉说起话来颠三倒四,但陈长生最终仍是听明白了对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就是在今天早上,有个女扮男装的黄衣少女派人砸了大门,紧接着她带了一个车夫模样打扮的高手闯进院子里,然后和他们这些人说了两句废话之后,就把赵大龙和张云海给抓走了,而且还给他留下一句话,让他陈某人自己去帝都北镇抚司大狱里提人。
费了好半天劲,总算把整件事的脉络都给梳理了一遍之后,陈长生顿时有些无力地合起了双眼。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如今终究还是发生了。
赵大龙和张云海这对倒霉娃,最后还是落到了江月柔那个胡搅蛮缠的小丫头手上。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天意?在通天塔里的时候,我对那丫头的哥哥见死不救,所以这小娘们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我的?”
心有所感之下,陈长生不禁抬头朝天上望了一眼,但他放眼望去,出现在视线之内的却只有一大片灰沉沉的厚重云层,至于所谓的什么天意,倒是根本没看到。
“屁的天意,在通天塔里,老子杀了那么多人,要是真有天意,那我下半辈子岂不是要被活活折腾死?”
用力的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堆不切实际的念头给甩到九霄云外,与院子里的七名禁军卫士简单寒暄两句之后,陈长生便直接走回了这间院子左手边的屋子里。
先是看了看颜明泉的伤势,在给对方留下两瓶疗伤所用的丹药,并嘱咐这小子最近要注意休息后,他这才从屋内走出来。
在这个玄幻世界里生活得久了,陈长生倒也染上了这些异界人的习惯,那就是喜欢把自己所有的身家财产,几乎全部都装进了纳物宝袋里随身携带着。
既然全部身家财产都已经随身带着,他出门的时候,自然不需要再去做什么准备工作。
和院子里那七名禁军卫士打了个招呼,并请对方照看一下屋内颜明泉这位重伤号之后,陈长生便施施然的走出了这处居所。
前往北镇抚衙门的路他自然是认得的,好歹在几天前,他刚从在帝都北镇抚司大狱里走了一个来回。
然而,尽管要去北镇抚司大狱里捞人,但陈长生却并不心急,也不乘坐马车,只是这么迈着时而轻快、时而沉重的脚步,一边思考着心事,一边朝帝都所在的方向步行而去。
之所以不急,完全是因为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急也没用。
哪怕就算他现在把全部本事使出来向帝都方向玩命的跑也没用,恐怕等他赶到北镇抚司大狱的时候,赵大龙和张云海那一对软骨头,早就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给摞了个干干净净。
毕竟他之前出门的时候曾漫无目的转了好一大圈,再加上要测试那只白蚂蚁和聚兽神通之间的感应,前后可是用了不少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有那么一位高手在身边,已经足够江月柔带着张、赵二人回到帝都,并顺便在大狱里对这俩人玩上好几种酷刑。
“也不知道,江月柔那小娘们,她会不会把我前段时间在北镇抚司大狱里弄出来的滴水刑,也给这对多灾多难的倒霉兄弟给用上……如果要真是那样的话,那老子可真等于是搬起石头,反倒砸了自己的脚……”
下意识的回忆起了几天之前,自己在帝都北镇抚司大狱里设计出来的那套简陋刑具,陈长生一时间不由抚额苦笑:“脑子可是个好东西,但愿那两个蠢货都能有点脑子,别把什么不该说的话给说出去。要是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的话,那我还能想办法把你们俩给捞出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