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见到这一幕,中年车夫的眼皮猛然一跳,紧接着脚下石板悄无声息炸出两处深深的凹陷,下一瞬整个人好似轻飘飘的风中飞叶一般化成一缕轻烟,竟是展开了全部修为,硬生生在瞬息之间跨越了近两百步的距离,抢在那名黑衣人出手将绿色软轿打穿前,挡在了二者之间。
身为一个合格的护卫,一个合格的打手,中年车夫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
大小姐让自己去救人,不管这是出于什么原因,如今在那位胡妙妙即将惨死在黑衣人拳下之际,他只能选择出手。
而他甫一出手,便立时动用了自己生平最强的绝技——不如此,他怕非但人还没救下来,自己也会折在这名强到不像话的黑衣人手上。
一呼一吸间活活打爆四位巫将,尽管都是一鼎、二鼎修为的巫将,中年车夫也同样可以做到,但他却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若由自己来做,绝对不可能做得那般轻描淡写。
夺命海棠,这不是一种花,而是一种刀法。
只不过,这名中年车夫的手里却并没有刀,而是以手作刀。
但尽管只是以手作刀,但在法力驱动之下,手刀的威力却并不比钢刀差半点,若是被这手刀所带起的刀光砍中,若是换成之前挡在绿色软轿之前的四位巫将,恐怕只在一个照面间,便要被当场砍杀成一块块碎尸。
但是,如今他的对手,却并不是之前那四位巫将,而是将他们在一呼一息间将那四人尽数打杀的神秘高手。
论修为,对方绝对不比他差半点。
当这名中年车夫一记掌刀斩下的同时,那名黑衣人也打出了第五拳。
事实上,这名黑衣人打出的前四拳,包括活活打死那四名轿夫的行为,都只是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蓄势。
因为他所用的拳法,原本就是一门讲究蓄势的拳法,之前那四拳,充其量也仅仅只不过是一个起手势而已。
之所以出手就用出生平最强一击,恰恰正是因为这位中年车夫,他认得眼前这名黑衣人所用的拳法,而他更清楚对方这一拳,自己挡不住。
但不论这名中年车夫心中如何作想,不论是否愿意和眼前这名黑衣人正面硬碰硬,在眼下这种情况之下,他也只能这样做。
随着那好似鞭子般甩出的拳头撞在手刀之上,在拳掌交击的一瞬间,陡然发出了一声宛若金戈交鸣般的巨响。
一股好似涟漪般的无形波纹,就这么从拳掌相触之地勃然暴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朝四面八方不断蔓延而去。
无形的冲击波荡漾开来,以二人为中心的一片青石板,顿时被震得炸裂出无数道犹如蛛网般蜿蜒的裂痕,更有那些距离二人较近的帝都百姓,在那层无形的冲击波临身之际,直接便被重重掀飞,竟是连半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好厉害的‘霸王锁心锤’,你是钱离言!”
论修为,二人旗鼓相当,但却因中年车夫只是仓促应敌,而黑衣人却是蓄势已久,故而两人甫一交手,那名中年车夫便不由自主的朝身后方向退了出去。
尽管双脚站在地面上,可他整个人的身体,却硬是被敌人这一击之下所爆发出的巨力给打得在地面滑出了足足六步之远。
实际上,单以威势而论,中年车夫至少应该退到十步开外,但在他退至第六步的这一刻,后背却重重撞在了一顶绿色软轿之上。
若只从表面来看,那仅仅只不过是浑不着力,看似轻飘飘的一撞,但那顶绿色软轿,却硬是在被中年车夫这撞到之后,直接被他给撞成了漫天飞舞的碎木片。
而在那些呈放射状朝四面八方飞去碎木片中,则有一个火红色的身影被抛了出来,正是之前在香玉馆第三层内,令江月柔吃鳖的那位胡妙妙。
只不过,此时这位红衣女子的神情,看起来却是有些古怪。
从对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陈长生分明能看出一种应该被称之为惊慌失措的神色,可偏偏脸上露出了这种神情,但这位胡妙妙却并未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看到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之后,陈长生只觉得这种情况非常奇怪。
明明那位红衣女子看起来孤独、无助至极,就好似一个被遗弃的人,但她却并未发出半点声音,就连人在陷入危险情况下那种无意识的本能尖叫声都没有。
可她的脸色却又惊骇无比,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似的,这种情况看起来确实极其不正常。
脸上的神情与自身行为截然相反,如此矛盾的表现,看起来自然很是别扭。
但不管对方别扭于否,当胡妙妙在被从绿色软轿中抛出后,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的这一瞬,她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便迈开步子朝着江月柔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说句实话,在这种情况下,陈长生真的很纠结,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保护江月柔,阻止这位胡妙妙冲过来。还是放对方走到自己身后,将这名红衣女子也一同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中。
然而,他却并未纠结太久,因为有人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
也就在那名红衣女子冲到自己身前近二十步左右的位置时,陈长生忽然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长街之上竟然刮起了一阵风。
准确的说,那并不应该被称之为风,而是一道耀眼至极的金光。
但这种描述,却同样也有些不大准确,因为那道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