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陈长生看到刑部这些人如此小心谨慎的模样之后,心里确实觉得非常好笑。
因为对于他而言,若真的想杀掉那所谓的刑部尚书荀之涣,根本不需要这么费事。
和正面硬碰硬相比,暗杀才是王道,反正杀人这种事,又不一定非要正面对抗。
先盯梢,摸清了那位荀之涣的日常生活规律,只要在路上多做布置,根本不愁找不到诛杀此人的机会。
若运气不错的话,甚至极有可能连接触都不需要,便可用毒将对方置于死地。
“真想弄死你,老子有的是办法。毕竟当初在通天塔内那‘毒手阴魔’的绰号,可不是平白无故被大风刮出来的……”
然而,如今对于陈长生来说,他所要做的却并不是要将那位‘荀之涣’给杀死,而是要站在这刑部大堂之上,和那位刑部尚书大人好好过过招。
不过,这里所说的过招却并不是指交手,而是一种言辞间的交锋。总之,一切以洗脱自己身上的冤屈为主。
脑子里转动着些不着四六的纷杂念头,陈长生等一行三人,也终于来到了刑部正堂之上。
事实上,在陈长生看来,他根本就多余来这里。
因为胡妙妙这个人的死,和自己可是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令他倍感郁闷的却是,在他和江月柔、那名中年车夫来到这里之前,于帝都北京北镇抚司衙门里江怒所说过的那一番话。
“从现有的这些证据来看,你们三个人的嫌疑是最大的。”
自己确实没杀人,但这些东西自己知道,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却并不知晓,这才是最令人郁闷的地方。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悄然流逝,陈长生、江月柔、中年车夫这三个人,也终于见到了那位刑部尚书——荀之涣。
只见此人身长七尺,相貌清癯,体型瘦削,头顶乌纱帽,身上穿着件朱红色朝服,从后堂走到刑部正堂上首长桌后的椅子上落坐,却是抄起惊堂木,二话不说便往桌上重重一拍。
“升堂!”
“威……武……”
这位荀之涣可谓是没有半点拖沓,惊堂木往桌上拍响第二声,正堂之下杂音顿消。
“堂下所站何人?”
人都被你抓来了,还能不知道我是谁?
心中暗骂的同时,陈长生深吸一口长气,随手面带笑容的拱手作揖:“回大人的话,小民陈长生。”
“江月柔!”
“孙靖忠!”
当耳中听到‘孙靖忠’这三个字的时候,陈长生不禁有些意外的朝那名中年车夫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怪不得江月柔叫他忠叔,原来这人的名字里还真就带了个‘忠’字……”
然而,恰恰也就在陈长生走神的这一刻,他的耳朵里却是再一次听到了惊堂木重重拍在堂桌上的声音。
“你们三人可知身犯何罪?”
说句实话,陈长生生平最讨厌的,恰恰就是这种惩罚式的谈话。
所谓惩罚式谈话,就是……不管你说什么,说对了是应该的,说错了就要受罚。
明明没犯罪,结果到了这刑部大堂之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可知身犯何罪……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陈长生的心情简直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卧槽。
但是,好歹他还没忘记如今自己身在何处,更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的修为在这个玄幻世界里,完全只是最底层偏上的那一拨,就连中层都算不上。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对那位刑部尚书口中所说的话感觉到很不爽,但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下意识扫了身边的江月柔一眼,从这名黄衣少女的脸上,陈长生却是除了茫然失措以外,再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的情绪。
靠,以前对我那么横,怎么到这刑部大堂就成了鸵鸟?而且还是一只心虚、气短的鸵鸟!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陈长生深吸一口气,随即面带笑容的拱手说道:“回大人的话,小民……是真的不懂身犯何罪。”
“大胆!”
惊堂木再一次拍响,荀之涣捋着颔下三绺长须,一双看似昏黄的老眼紧紧盯着堂下那名青衣少年,沉吟半晌之后,这才再度开口。
“你叫陈长生,可是今年第一个走出通天塔的那个陈长生?”
明知故问!
从这位刑部尚书脸上的表情,陈长生完全能够断定,此人定然是早就已经把自己的相关一切资料都给查了个遍,要是不知道自己是谁,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然而,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心里明白归心里明白,但该走的过场,却终究还是要走的。
“没错,正是小民。”
“不错不错,果然是少年英才!”
也不知怎么回事,当那位正三品的刑部尚书荀之涣口中话锋一转之际,不论是陈长生还是江月柔,同时都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明明一开始好端端的审着案子,谁曾想这位老大人才问了两句话以后,居然就这么把话题给转移到了通天塔上。
这是什么节奏?
有些疑惑的和身边的江月柔、孙靖忠两人对视一眼,但陈长生从身边这两位‘同伴’的眼里,却只看到了两个字——茫然。
很明显,这俩人也同样有些弄不明白,究竟那位刑部尚书大人心里在想着什么。
“你们……”
然而,恰恰也就在荀之涣捋着颔下三绺花白长须,口中似